元旦過後沒多久,一切正如童夏當日所言,童年與柳麗的矛盾積鬱到如今終於開始爆發。
我接到許婷電話趕到的時候,許婷正陪著坐在床尾哭泣的柳麗。我問田語:“童年呢?”田語不回答,用手指了指露台。我走到露台,童年落寞的在抽煙。
“怎麼了?”
童年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吞雲吐霧。我忙看向一旁的童夏,童夏朝我無奈的搖搖頭。
手機突然震動:門外說。童夏
然後便大步離開房間。我急忙跟上,順手帶上房門。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童夏有些鬱悶:“柳麗要跟阿然和婷婷去玩,童年不讓,柳麗就怪童年限製她自由,所以兩個人就吵架咯!”
“啊?媒婆和安楚然約會,麗麗跟去摻合什麼呀?”
童夏忿然:“誰知道啊!”
我說:“不過童年也真是的,不會好好勸麗麗嗎?非得把麗麗看的緊緊的!”
童夏剛想開口,詩瑤就從樓下急匆匆的跑上來:“哎,小煙、學長,你們怎麼站在門口啊?出了什麼事?這麼焦急打電話叫我趕來?”
我說:“你不知道?”
詩瑤說:“不知道呀,婷婷就隻跟我說出事了,讓我趕緊過來,就把電話給掛了。”
童夏把原委又說了一遍給詩瑤聽。詩瑤聽後沉思了半響緩緩開口說:“其實吧,雖然我知道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應該啦。但是,我真的覺得麗麗最近有些奇怪哦,她好像很喜歡摻和到婷婷和安學長之間去誒。上次還害得他們倆吵架呢!”
“吵架?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有些傻眼。
“額,我這個笨蛋,差點給忘了。小煙你還不知道呢,上次安學長抱了一隻小白兔是準備送給婷婷,結果麗麗看到了就說很喜歡那隻小白兔,想從學長手裏買下來,學長當然不好意思收麗麗的錢咯,便送給了她。後來婷婷知道後就和安學長鬧了好一陣子別扭。婷婷不讓我們告訴你這件事情,怕你到時候夾在兩個朋友的取舍之間為難,所以我們就沒說了。”
聽完詩瑤的話,我心裏五味雜陳,原來許婷一直都明白朋友對我而言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珍貴。
三人站在門口又各自發了一會呆,直到我說:“好了,好了。學長,詩瑤我們先別在這傻站著了,還是進去看看媒婆她們的情況怎麼樣了吧!”
等我們進去,柳麗已經睡著。潔淨的臉蛋上殘留未幹的淚痕證明了這個女孩曾狠狠的哭泣過。可我看著看著卻又覺得這份傷心並沒有那樣的真切,仿佛那眼裏的波瀾到達不了該要到達的地方。
第二天,一切恢複了平靜。平靜到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狠狠的吐出來,整個人便感覺輕鬆了許多。凝視不遠處那個跳躍的身影,久久無言。都怪沒人性的許婷!居然讓我來幹這種事!現在可好,要鬱悶死我了。
柳麗挽過我的手臂找了一塊幹淨處坐下,與我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完全無視旁邊某人的存在。童年不敢坐在柳麗旁邊,便在我身旁找了個位置。
柳麗開始不說話,抿著薄唇麵無表情的看向遠方,而童年則低著腦袋在轉手指。沒人開口,三人靜謐無聲,隻有不遠處籃球著地的“咚咚···”聲,以及偶爾投籃成功的歡呼聲。
半晌,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猛地起身,朝柳麗和童年一笑:“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哈!”正準備開溜,柳麗也站了起來,淡淡的開口:“恩,我陪你,走吧。”
“額·····”
童年拉住我的衣角,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小煙····”
我輕歎了口氣,一臉諂媚著對柳麗笑:“那個,麗麗啊·····”
柳麗也不言語,若有若無的撇了一下童年,然後就扯著我坐下。沉默,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柳麗是鐵了心不跟童年搭話,所以對此時的氣氛視若無睹,童年想開口,但一看到柳麗冷若冰霜的臉,勇氣就沒了一半。最無奈的就是我,如此詭異的氛圍簡直讓我想起身就跑人。
最後沉不住氣的還是童年,他從我身旁轉到柳麗麵前,哀傷著望著她,語氣裏充滿了懇請:“麗麗,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