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們就出發了,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大沙思地灣和綠河的中間地帶,從留下來的痕跡中我們可以看得出來,柯納很熟悉這個地方,他為自己找到了最佳的逃跑路線。他們的馬非常優良,除了我的“閃電”以外,我的隊伍是很難趕上他們了。
走在廣闊的高原上,我們視野倒是很開闊。向遠處眺望,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小黑點在右前方晃動,我停下來觀察了一下,確定那是一個人。我們先從馬上下來,漸漸可以分辨出兩個騎馬人正向我們奔馳而來,而且還是白人。為了避免因為和我同行的印第安人引起誤會,我騎著馬向他們迎了過去。他們看到我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快馬向我奔來。這時候我看清楚了他們的麵目,並聽見其中一位高興地叫喊:“我太興奮了,如果我的眼睛沒有欺騙我的話,你是老鐵手!快騎!”
他們也向我飛奔而來,看到了那個大胡子,我非常好奇他們怎麼會在這裏。
“薩納,阿莫薩納!”我喊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呢?”
“不會有這種可能嗎?”他笑著說道,“要知道我最喜歡這裏了。或者你們以為我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
“先讓我看一下你的槍!”
“左輪手槍?不見了!它丟了之後我就變成半個人了。”
“槍去哪了?
“被兩個騙子給偷走了,現也沒有必要說出他們的名字了,肯定是假名。我在貝勒弗西河那邊與他們相遇,誰知道第二天他們把我的槍就給偷走了。我已經找了他們好長時間,還沒有什麼消息,要是被我發現了蹤影,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你怎麼問起這支槍呢?”
“因為……還是先說說你們這是要去哪?”
“我在沙丘山那裏碰上了這位先生,他去的方向和我的一致,也就是到休休努頭領那裏去。我們覺得他們的部落應該就在沙丘山附近。”
“不是的,你們應該到硫磺胡巴克河去找他們。”
“那離這裏還挺近的,我們是要去通知他們一個重要的事情,這位紳士說烏鴉族人要襲擊蛇族人了。我們要趕緊去通知大名首領。”
“首領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溫內圖在他那裏。”
“偉大的溫內圖?你們怎麼沒有待在一起?”
“因為我得到弗裏蒙特山峰把你的槍給取回來。”我答道。
“我的什麼槍?”他吃驚地問。
“你的左輪手槍。”
“這是怎麼回事?我有點糊塗了。”
“我想說我見過你的槍,而且還用過。現在這個小偷就在我們前麵。我們正在追他,要跟他算賬。咱們一起走吧,薩納先生!若你們想要到休休努族人那裏,咱們正好也是在一條路上。”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他高興得說話都有點結巴,“我的槍就在這不遠處?”
“是這樣的,咱們不要浪費時間了!路上再給你細說吧。”
“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又可以見到我的槍了!差點忘了,我要先介紹一個這位紳士!你肯定會非常高興的,因為你們是老鄉,他叫希勒,人們都稱他為納納伯。”
年邁的薩納根本沒想到他的這個介紹對我們來說有多麼重要,勞斯也驚呆了。我製止了他,並盡量平靜地說:“非常高興認識你,希勒先生,早就聽說過納納伯這個大名了。”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先用陰鬱的眼睛盯著和我同行的烏波薩羅卡人,然後又盯著我看了一會,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紅種人騙子是怎麼看我的,你和他們在一起,你們是同夥嗎?”
“他們都是一些善良的人。”
“他們怎麼是好人,他們都是一些騙子!這是我第一次遇見你,我對能夠見到你和溫內圖已經盼望好久了,現在終於見到你了,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你現在和我的敵人走在一起!”
“你說的其實我都知道。咱們趕緊走吧,我們不能浪費時間了,有什麼話在路上再說。”
“好的,你聽了我的話之後肯定會吃驚的!”希勒憤憤地說。
“聽了我的話之後你也會吃驚的!”
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我發現烏波薩羅卡人停在了那裏。於是我詢問他們為什麼不走,其中一個回答:“納納伯是我們的俘虜,我們還沒有決定放了他,他卻趁機逃跑了。老鐵手若帶上他,那我們就不會和你們一同前往了。”
他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若希勒與能幹的老薩納和我同行,其實也就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了。於是我向印第安人解釋道:“如果你們想回去的話就回去吧,但是要把幫我們馱東西的那匹馬留下,在我們抓住了那些逃犯之後,再把這匹馬交還給雅孔皮托帕頭領。”
“好的,我們可以滿足老鐵手的這個要求!”一位烏波薩羅卡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