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詢問他內侄的聲音，於是我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我想從聲音中分辨出來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啞巴魚。
“是的。”那人無精打采地說道。
非常遺憾，從這個簡短的回答中我們都沒有聽出來，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他說話，我不能夠確定這是不是啞巴魚的。
“你現在又有什麼想法了？”老頭問道，“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老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生硬，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
“我把我的馬刺弄丟了。”那人回答道。
“從腳上掉的？這怎麼可能呢？肯定也不會從靴子上麵掉下去，你再摸摸腳後跟，可能還在吧。”
“我已經檢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我把它們退下來交給你保管，可是你的記性也不太好，伯父。你現在看一下你的口袋，也許就在裏麵。”
“我口袋裏麵隻有一個魔鬼。他不是不久之前還跟我吵架嗎？他說我的槍是他的。昨天還吃掉了我的那頓飯，今天又丟了自己的馬刺，你把馬刺拿下來幹什麼？”
“是因為它把我的馬擦的太厲害了，讓它總是驚跳起來。所以我才會把他們取下來讓你去保管，現在看來它們是丟了。”
“你這是在埋怨我嗎？實在沒耐心來對付你！”
“你不用這麼激動，伯父！你一直都非常健忘，這也許是家族裏的毛病，我的姐妹們也是這樣。”
“不要說到你的姐妹！我已經多次告訴過你她們都是極細心的姑娘，就你傻頭傻腦的會做出一些傻事情。我已經還清了欠你們的債，還把你弄到這裏，是想讓你能夠有所作為。可是你實在是太惹我生氣了！”
“親愛的伯父，不要再給我說你給我父親寄的那一丁點錢了！你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難道二百美元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目嗎？當然，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一個窮讀書人還給一個遊蕩婦女二十塔勒，不知道你還送了多少荷蘭盾給人家，你根本就不明白錢的價值。”
“那是我的朋友薩普送的。”
“他這樣的人還是你的朋友嗎？荷蘭盾也有你一份。之前你不總是對我說，現在你還在想著這個人，就是他把你帶壞了。”
這時那位內侄非常生氣地吼道：“不要再說了，伯父！我不能夠容忍你這樣侮辱我的朋友薩普！如果我當初和他待在一起的話，現在也就不至於在這野蠻的西部瞎撞了，他現在在家裏一定有著一份非常舒心的工作。雖然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可是他在我心中的位置還和以前一樣。可那段時間再也回不來了。”
他用很激動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緊接著，愛格利尖聲說道：“不要在這裏大聲喧嘩，年輕人！其實你伯父說的話還是非常有都道理的，你做事情一直都是馬馬虎虎的，不夠專心，而且你還總是要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我送給你一個綽號叫‘昏頭昏腦的人’，這倒是挺符合你的。”
“我才不要這樣的稱呼，因為我稱你是愛格利，所以你也要禮貌地稱呼我。”
“不要再說了！現在我非常嚴肅地告訴你，你今天丟的馬刺也許會給我們帶來非常大的災難！如果是被印第安人或者是其他壞人發現了，他們就能夠找到我們，也許會影響到我們整個計劃的順利實施。你既不會騎馬又不會射擊，還整天做出一些像丟馬刺這樣的事情，你可真是令我感到討厭。居然還有丟馬刺的，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愛格利繼續咆哮道：“如果你以後還不小心的話，我們就隻能把你留在這裏了，那時候你可能會成為老鷹的食物了。還是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我們現在再把火點起來吧，這麼長一段時間都平安無事。說明沒有陌生人來過這裏。”
愛格利時磨磨蹭蹭地把火點起來的，也是為了給他的兩個同夥留一點安全撤退的時間。我們也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