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弗蘭肯的雷奧鎮碰頭的。從這裏,我們偷偷地帶著四支走私雪茄徒步到阿什,之後又走到了埃格。埃格的城市消費水平很高,我們不能夠長時間地在那裏逗留,於是我們穿過這座城市,又向幾公裏外的蒂爾什尼茨挺進,在晚上的時候終於成功地到達了我們的目的地。
在那裏,我們每人要了杯啤酒,買了二十克勞策的凝乳土豆,然後預訂了一個房間,兩人共五十克勞策。我們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我們的雪茄煙,還有那把派不上用場的鎖。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隻好把錢藏在一個爐子裏。啞巴魚猶豫了一下,又把他的錢拿出來藏在他的床鋪下。我們誰不能夠把錢放在同一個地方,一旦有小偷發現就全完了,分開來放,我們至少還可以保住一部分。
他的這種機靈讓我很是欽佩。躺到床上之後,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可是馬上就被啞巴魚吵醒了。我問他什麼事,他說剛才借著火柴光在爐子後麵看到有一塊磚頭。他把磚頭拿來包在一塊布裏,這樣它就變成了一件武器。這樣,如果有小偷的話就可以用上它。看到我的好朋友這麼做了之後,我覺得自己安全多了,又放心地睡去了。
不過後來,他拽著我的我的胳膊把我弄醒,並且非常憤怒地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所有的錢都丟了,還有錢包!我自己做的那件武器一下也沒有用上。一定有小偷在我們睡著的時候進來過,偷走了我們藏在爐子下麵的錢。但為什麼他隻拿我的錢,而你的錢卻好好地呆在那裏,真是太奇怪了,我得趕緊下去一趟,告訴店老板這件事情!”
“先等一下!你確定你的錢放在爐子裏了?”
“是啊!”
“我記得你不是又拿出來放在你的床下麵了嗎?你再去看一下!”
他趕緊跑到床邊,果然翻出了錢,這才長長第舒了一口氣。
“這真是太好了!否則我一定去讓店老板給個說法了。你知道一份咖啡賣多少錢?”
我想了一下,說道:“十個克勞策。”
“那麵包是多少錢?”
“十個克勞策。”
“這樣啊……那你要咖啡,我要麵包,然後和在一起吃,這樣咱們就可以節省20克勞策,省下來的錢吃中午飯。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就是稍微有點不舒服而已。但是我們必須早點離開,免得人家來挑我們的刺。”
“挑刺?難道沒有更好的詞來形容有修養的有錢人了嗎?這些波西米亞人會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看成是很高貴的,雖然他們現在並不能夠完全理解這回事。”
吃過一頓20克勞策的早餐之後,然後以一種很高貴的姿態離開了旅館。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法爾克納。雖然啞巴魚的冰靴在路上丟失了,傍晚的時候我們還是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東西怎麼丟的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更是不得而知了。他把這件東西看的很重,心情非常不好。為了撫慰他,我也裝出一副好像這隻冰靴我也很在意的樣子。我們沮喪地回頭望望丟失冰靴的路途,可是馬上就平複了心情,走向我們的下一個簡易的住處。
從外麵來看,這家宿店的的顏色和我們的錢包顏色一樣。就在我們準備走進去的時候,一位鄉村警察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往裏走感到很驚奇,隨後用非常友好的態度和我們打了招呼,說道:“親愛的先生們,你們是學生?”
我點了一下頭表示肯定。啞巴魚則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學生證遞給了這位警察,說道:“我們的確是學生,您應該可以看的出來!”
那位警察看了看證件,發出了幾聲怪笑,說道:“如果這真的是你的證件,那你肯定是化過裝了,可愛的年輕人!”
“這證件上的照片確實是我!”我的好朋友以驕傲的口吻作出保證,“學校的章還在上麵呢。”
“哪裏有章啊?”
啞巴魚看了一下自己的證件,發現他手裏拿的是一份德國皇帝的年紀表。他在自己的行李裏翻了半天,最終一無所獲。
“這肯定是我妹妹這麼幹的,她把我的證件從包裏拿了出來,而是放了這張紀年表。隻有愚蠢的小女孩才會這麼做,大男人是不會幹出這種事來的!”
“沒事的!”這位鄉村警察安慰他說,“我看一眼,就知道你們是學生。當必須要用證件的時候,隻要你的朋友有證件就可以證明你們兩個人的身份。”
“你帶證件了嗎?”啞巴魚問我。
“是啊,我不依賴我的姐姐妹妹,不過她們都是很細心的人。我們中的一個也許可以住在這房子裏吧,是不是這樣,尊敬的警官先生?”
他說道:“我早就注意到了你們要住在這裏,因為這裏是一家手工業學徒的住宿處。你們難道不願意跟我到弗朗茨那裏去住?我現在正要去那裏,可以順便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