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玦。”男生走到她的桌位前,“我想和你談談。”
抬頭,那是一張冷淡的臉,眼角眉梢都自帶光環的高傲。還是不知不覺地和他走了出來。女生們在背後唧唧喳喳的不知道在談論什麼,總之一定不會是說她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該怎麼辦。
女生很奇怪,當有什麼事情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就會莫名其妙的警惕起來,把那個讓自己敏感的人視為敵人一樣的存在。
下課的時間,文化長廊還是少有學生走動。顧玦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男生,覺得事情發生得好神奇,她總是覺得自己像一條隔離帶,把別人都給隔離出她的生活,可現在一回神,發現措不及防地發生了很多難以置信的事情。
是她闖入了別人的生活,還是別人誤入了她形單影隻的世界?
“有什麼事情嗎?”她看著走在前麵的林源西說,心髒不安分地跳動,期待很久的人就在麵前,卻感覺每個細胞都很不舒服啊。
“昨天下午沒有來上學,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嗎?”林源西轉身,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說。
嗯?突然地被問愣住了。
“我因為一己隻見就判定你的為人很抱歉,我傷害了你的尊嚴,讓你覺得難堪了。”林源西,這個堪稱神聖的男孩子,竟然在和她說抱歉。
“其實也沒有必要道歉,你也有自己的想法。”雨點飄過來,星星點點地打在她的臉上,“希望你下次的判斷不會受到道聽途說的消息影響,‘隻有眼見為實才是可靠的’這句話不一定是個真命題。”
它的前提是你必須要先知道它發生的真相。
林源西點點頭,也許吧,誰知道呢,除了像太陽一定是東方升西方落這個不需要證明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類似事情外,所有的東西都有可能會被推翻吧。
嗯,就像古人一直說“心想事成”可我們也知道我們一直在用腦子思考一樣矛盾。
雨勢漸小,清新的風拂來,散在肩頭的發和垂在額角的劉海被吹開,還未痊愈的傷痕格外觸目。
“額……”林源西愕然地看她,“你的傷疤,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嗎?”
傷疤?
像被人偷窺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秘密一樣驚慌,顧玦轉過身,借著快要上課的理由跑走。
那些和她坐得比較近的女生都知道,顧玦身上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傷來,有時是撞傷,有時是刮傷,有新有舊。
得罪了什麼社會人吧。
難道是家暴嗎?
也許是活該的呢。
和電視裏的一樣偷人了吧。
各種各樣難聽的猜測,反複盤旋在她的身上。不過她們又湊什麼熱鬧呢?這是她一個人的事不是嗎?再怎麼樣,也牽扯不到她們身上吧。
八卦!
也幸好,她們的目光很快被新出的事物吸引去了,傷的來源,也無人問津了。
可是這一次,似乎比上次浩浩蕩蕩地還要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