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懷疑有人縊殺了藍月?”
呂昭籲了口氣:“也僅僅隻是停留在懷疑層麵啊,我們做了大量的外圍調查,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嗯,我懂的,你這麼做,是因為藍老的遺產太珍貴了,如果藍老另有骨肉,知道藍老的那幅《蘭溪》是想傳給藍月,難免會讓人懷疑是否有人想除掉藍月,從而將遺產竊為己有。”
“是啊……藍月的案子雖然已經結了,但我對藍月自殺這個事總是覺得有些疑慮,所以想從遺產繼承這條線去查一下。沒想到,藍老斬釘截鐵地說,絕不可能是那個人做的,而且,他也不願意告訴我們誰才是《蘭溪》的繼承人。”他停了下,“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或許是我多慮了。回頭,我再找楊颯做一下調查,如果事情屬實的話,藍月的事……大概也就這樣了。”
“那好,如果還有什麼新的消息,我也會隨時通知你的。得空的時候,我們再聚聚。”
“好的,近段有幾個新案子在查,稍稍得空,我就去找你。”
學校裏的學生又多了一些,三個教室裏都有了學生在聽課,劉熙、高上、文華三人在授課,我跟他們打過招呼後準備離開,又想,還是跟老孟蔡敏他們也說一聲為好,於是上樓。
在二樓行政部辦公室和老孟寒暄了幾句,老孟說,學生慢慢多起來了,心裏也慢慢踏實些了。正說著,從敞開的房門看到老孟和葉子上了三樓。
“幸虧你幫忙給我們打了廣告,要不,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別這麼說,你們打廣告是出了錢的,我隻是搭個線而已,沒幫到什麼忙。”
“反正,這份情,我孟桐領了。”
“有情就好,人若有情,就是晴天,哈哈。”我笑著,“哦,老孟,藍月的保險辦好了嗎?”
“手續都已經走完了,如果不出意外,撥款也就在這幾天吧。”
“嗬嗬,這個事,也不知道是該賀喜老楊還是……不過,有了錢就好了,更不用擔心了。”我說完,跟老孟告辭,“那我再去跟他們打過招呼,就回去了。”
“好好,經常來玩。”
我和小周跟隔壁的唐姐也打過招呼,然後先上四樓去找蔡敏,進門就看見蔡敏在鼓搗著幾塊藍布。她在畫室角落裏的水池邊用電池爐煮著一個大鐵鍋,水汽蒸騰,鍋裏是淡藍色的液體,她正用一根木棍攪動著鍋裏的藍布。
“蔡老師,你這是在幹嘛呢?消毒麼?”
蔡敏回頭一看是我們,笑道:“哈,不是消毒呢,我在做幾幅蠟染。”
“哦?蠟染是這樣煮出來的?”
“是啊,要煮,煮過之後,布上的蠟才會脫落下來,圖案才顯得出來呢。”
“搞不懂。”
“應該煮好了,我給你看看啊。”蔡敏說著,用木棍將鍋裏的布挑起來,小心地用手扯住布角拉開,隔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就看到在展開的藍布上,有很多美麗的淡藍色圖案。
“再洗幾次,把那些圖案裏的藍色洗幹淨,晾幹,那圖案就變成白色的了。湘西,廣西,還有貴州的少數民族,特別是苗族,都是用這種辦法製作裝飾布的。”
聽蔡敏這麼一說,果然,這些圖案與苗族服飾上的圖案很接近。
“這些圖案是怎麼來的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