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急了,這死結疙瘩永遠解不開才好,她可以再靠近一點,或者再往下一些……
蘇苡也漸漸發現了不對。眼前的男人因為受傷已經不如先前健壯有力,但麥色光潔的皮膚和傳說中的人魚線還是十分耀眼,手指不小心碰到的地方體溫都很燙手。她抬眼覷他,竟意外地看到他臉上的緋色。
他還會臉紅?
低頭才發覺原來腰下三寸的位置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蓬勃起來,潮濕的深紫色花布正好描繪出全輪廓。
嗯,小小段挺漂亮,是那種陽剛健康的美感,又是完全值得驕傲的尺寸。
隻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麵前抬頭打招呼,YY過頭,是可忍孰不可忍?
剛才那盆水再燙一點就好了。
蘇苡輕輕拍臉,擠出幾分笑容,“你稍等一下。”
她回屋裏去,很快拿了把剪刀出來,手起刀落,剪斷了那惱人的褲帶,再用力一扯,段輕鴻毫無遮蔽地佇立在那裏。
反正以前幫他擦身也見過很多次了,蘇苡盡量淡定,剪刀的刀口碰了碰他的驕傲,像戲弄又像是警告,“哎呀,差一點就剪到你了。下次再隨便抬頭,小心哢嚓哢嚓!”
段輕鴻很少有冒冷汗的時候,這一刻卻背上發涼。他奪過蘇苡手裏的剪刀扔的遠遠的,“你是不是瘋了?傷到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男人重欲,傷他這裏就是傷他驕傲自尊,絕不放過你。
“你腦子裏沒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我不會傷你。不然我就想辦法將剪刀弄成手術刀,閹掉你,大家都輕鬆。”
她拍拍手想走,段輕鴻沒法拉住她,整個人撲過來,兩個人相擁著摔到地上。
好在沙地夠軟,但蘇苡聽到他悶哼還是大為緊張,“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裏?”
她不幸淪為墊背墊在他身下,但是傷筋動骨的病人,又疼又經不起碰,萬一再斷裂一次,說不定這輩子都長不好了。
說不疼是假的,段輕鴻閉眼把著地那陣鑽心的疼熬過去,重新睜開眼睛就撞進蘇苡關切的眸色裏。
嘴硬心軟,也許她跟他一樣。
他氣喘籲籲,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心裏卻是和煦高興的。
她身體很軟,氣息香甜,像這片長青的土地上長出的百香果,引誘人不住靠近。
有時語言不能表達一切,非得做點什麼才能澎湃奔騰的血液冷卻下去。兩個人這樣子,不知有多曖昧,他卻還覺得不夠,這樣抱著她,最好能融入到彼此身體裏去才好。
“蘇苡……。”他喚她的名字,昏迷失去神智的時候好像也這樣叫過她,可惜沒有回應,而如今她離她這麼近,近到她都無法掙紮,否則唇就一定會碰到他的。
不做點什麼已經不可能了。
他覆上她的唇,玫瑰花一樣的嫣紅終於又銜到口中,染了一層蜜的滋味,使他這才體會到古人用偷香竊玉這個詞的神髓。
他在柔軟中輾轉,並不滿足偷和竊那種蜻蜓點水般的所得,誰讓她太迷人,自然就想要更多。
舌尖抵入,感覺不到太多的抵抗,不得不承認同一件事除了技巧之外,還依仗環境和心境。她心防有一絲裂紋他都不放過,一點點滲透,一點點擴大,他像一尾蛇,不不不,一尾魚那樣遊進去,在她心湖翻起浪花。
不是還有一個詞,叫如魚得水?
蘇苡聽到他叫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呼吸已經被他吞噬。他的唇很薄,唇形漂亮,帶著微微濕涼,氣息卻是火熱,一遍遍品嚐她的唇,仿佛那上麵真的抹了蜜。
忽然有劃溜溜的物什在唇瓣間舞動,她渾身發軟,腦子發僵,本能地想說點什麼,卻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一下子攻城略地,纏住她的丁香,她才反應過來那是他的舌。
並沒有覺得十分惡心或排斥,隻是全身像過了電,看他閉上眼睛,似乎有那麼片刻時間,神魂也跟他一起遨遊天外去了。
她對情事生澀,但也明白,在某種程度上不拒絕就是回應。
她在回應他?回應他的吻,回應他半真半假的情?
永遠不要相信男人所謂的自製力,尤其身上赤果果的這一位,簡直快要燃燒起來。這下才像是有晴天霹靂當空劈醒她,不顧一切將纏綿的親吻推離,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