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瑞的聲音變得沙啞,是的,她可以,熱吻輕輕地俯了下去,蔣樂樂直接迎合了他……

在她溫柔的唇瓣上,他確實忘記了很多,向往了很多,很快的,他又像一個迷情的大男孩兒一樣,陷入了心愛女人的陰柔嫵/媚之中。

黃昏的時候,顧東瑞在書房裏處理了一些文件,做好給日本方麵的報告,又打了一個電話,才從書房裏走出來,打算和蔣樂樂,還有孩子共進一頓豐盛的晚餐。

破天荒的,顧子擎也出現了,他看到蔣樂樂和孩子從樓上走下來了,殷勤地迎上去,這次他對蔣樂樂的態度別提多好,還帶著一點點的歉疚,看到顧子擎這樣謙和,蔣樂樂也不好生氣了,但過去的鬱結還在心裏殘存著。

顧子擎見蔣樂樂給了他一個勉強的微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當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孫子時,馬上激動了,他伸出雙臂,想將燦平抱過來,燦平卻膽怯地跑開了。

“我不要爺爺,不要!”

“爺爺會給你玩具的。”顧子擎渴望的目光看著燦平。

“不要,爸爸給我買了,我才不要你的。”

“哦,這個……”顧子擎尷尬地笑著,看來他要想得到孫子的愛,還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這也是對他當初慢待蔣樂樂,反對顧東瑞娶蔣樂樂的一個懲罰了。

在餐桌上,燦平都戒備地看著顧子擎,對這個陌生的爺爺,他一點都不喜歡。

“讓孩子慢慢接受,您不要難過……”蔣樂樂勸慰著。

“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不夠好……”顧子擎反思著。

就在顧東瑞想開口,和兒子解釋的時候,餐廳外,海瑟驚慌地跑了進來。

“先生,不好了,三少爺將給日本的樣板油輪開出了海……”

餐桌上,顧東瑞的臉色變了,這件事非同小可,那不是一艘普通的豪華遊輪,而是為了開辟日本業務而連夜生產的樣板油輪,打算明天就啟航,東赴日本,如果這次失敗了,和日本的聯係會因為沒有信譽,徹底決裂。

“這個混蛋!”

顧東瑞憤怒地站了起來,他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如果三弟將油輪完好地開回來也就罷了,如果油輪有什麼損失,就算維修也來不及了,時間就是機會,而這個機會幾乎讓三弟給毀了。

“先生,現在怎麼辦?船廠的工人誰敢拉著他啊,他拿著皮鞭,到處打人。”海瑟已經第一時間趕回來通報了,但是油輪的速度很快,已經在大海上消失了。

“這個敗家子!”顧子擎差點氣竭,這種時候了,顧東宸還在胡鬧,他不幫助哥哥也就罷了,還在搗亂。

“我馬上出海……”

顧東瑞沒有時間思考了,他大步向門外走去。

蔣樂樂也很吃驚,顧東宸真是瘋到了極點了,她擔憂地站了起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這麼晚了,怎麼能出海呢,會有危險的,而且今晚的風浪也不小。

“東瑞……”

蔣樂樂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目光淒婉地看著他,用哀求的聲音說:“你不要去,這個時候出海太危險了,我不讓你去,實在不行,我去韓國求哥哥,讓他給海翔一些業務……我不要你這樣拚命。”

“我不會讓你去懇求他的。”

顧東瑞目光毅然地看著蔣樂樂,手指輕輕地***她的發絲,最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等我……”

那一聲“等我”之後,顧東瑞大步地向甬道上走去,蔣樂樂呆呆地扶著客廳的門,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惶惶不安,似乎有不祥的預感。

“東瑞,我等你……”

她的聲音好小,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了,那種不安的感覺仍舊糾纏著她。

“爸爸去哪裏?燦平也要去……”

燦平飛快地從餐廳裏跑了出來,仰麵看著媽媽。

“爸爸一會兒就回來。”蔣樂樂俯身抱住了兒子,憐惜地貼著他的麵頰,試圖在這張小臉中找到一絲安慰。

“嗯,媽媽別緊張,我和你一起等爸爸……”燦平好像能體會到媽媽的不安,他輕輕地拍著媽媽的身體,聲音勸慰地說著。

“好的,我們一起等爸爸……”

蔣樂樂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大海,那不斷湧起的風浪讓她的心更加窘迫了。

夜色中,海麵上,不斷掀起巨浪,海在肆虐咆哮著,似乎要撕毀所有可能撕毀的東西。

顧東瑞站在大海邊,吩咐人開來了一艘中型的機動船,這個時候,他不敢使用快艇,海浪很容易將快艇吞沒。

“你這個混球,這次回來,別想走出別墅一步!”

顧東瑞自認為對三弟太放/縱了,讓他任意妄為,到處胡鬧,才出了這樣荒唐的事情,這次將他抓回來,他會好好教訓這個不成器的浪/蕩子。

顧東瑞怒喝著,他的額頭上冷汗直冒,心中都是對弟弟的擔憂,死亡在漸漸地逼近他們。

顧東瑞的別墅裏

蔣樂樂一直抱著孩子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等待著,可是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顧東瑞回來,燦平已經等不及,睡在了媽媽的懷裏,他的小嘴仍舊嘟著,似乎很不開心。

“我抱燦平少爺上樓吧。”海瑟輕聲地說。

“好……”

蔣樂樂小心地將孩子交給了海瑟,目光盯著別墅的遠處,夜色越來越沉,幾乎看不清外麵的景物了。

怎麼還不回來?蔣樂樂手指用力地抓著沙發,戒指在燈光下仍舊閃爍著,她呆呆看著戒指上的鑽石,對顧東瑞的擔憂更濃了。

“你說過回來的,一定要回來……”

蔣樂樂垂次下頭,將麵頰藏在了臂彎裏,發絲一下子傾瀉下來,披在手臂上。

顧子擎已經進進出出幾個來回了,他好像熱鍋的螞蟻一般,心裏擔心兩個兒子的安危。

氣氛死一樣沉寂,蔣樂樂不敢走出別墅,她害怕自己看到大海,看到那些颶風,會忍不住哭泣。

船隻漸漸靠近了油輪,幾個水手爭先下船,要上油輪,卻被顧東瑞製止了,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多少人上去可以解決的,而需要一個人進入油輪改變方向,他不想讓那些水手因為自己弟弟的錯誤而去冒險,多一個人上去,就可能多一個人死亡。

“這是我的家事,不會用你們,等著我,離暗礁遠點。”

顧東瑞抓住了油輪邊上的扶手和繩子,費力地攀登著,好在他平時經常鍛煉,不然定被大風掀翻下來。

“總裁小心,就要到暗礁了,要向右側打舵盤,希望還來得及。”幾個水手將船隻掉頭開離了,仍舊不放心地叮囑著顧東瑞。

油輪仍在風浪中前進著,顧東瑞吃力地攀登著,風浪一遍遍拍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渾身都濕透了,但他的麵容仍舊堅毅,無論如何,他要將弟弟救出來。

當他成功登上油輪時,油輪距離暗礁更近了。

“這個混蛋,你想自殺嗎?”

顧東瑞完全失去了鬧心,他一腳踹開了艙門,陰冷的目光看了進去,然而,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了。

艙內的地毯上,都是各種姿勢擺放著的女人,她們著,*****著,圍著光著身子的顧東宸,而自己的弟弟顧東宸,極力地扭動著身體,發泄著,卻似乎已經支撐不住了,口裏吐著白沫,鼻子留著鮮血……

怎麼會這樣?他開油輪出來,就是為了玩女人的?但三弟為什麼會留鼻血,吐白沫,似乎還神誌不清。

“他怎麼了?”

顧東瑞大聲地怒喝了起來。

“魚姐給他吃了好多藥……可能是壯/陽藥,三少爺瘋了……”一個女人捂住胸/脯,膽怯地說。

“藥?”

顧東瑞頓時愣住了,他一步上前,一把將無力瘋狂的顧東宸提了起來,三弟的臉色已經慘白了,好像白紙一樣可怕。

“哥……哥……難受……”

顧東宸確實難受,他在飄飄欲仙中,覺得疲憊,惡心,頭痛,可是身體裏的衝動仍舊支配著他,他的四肢都麻痹了,他需要幫助。

模糊之中,顧東宸看清了二哥,他祈求二哥能解救他,他的身體有火團在亂穿著。

“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顧東瑞一把將三弟扔了出去,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他吃了什麼藥,當務之急,調轉油輪的方向。

可當顧東瑞轉身走向駕駛室,握住舵盤的時候,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他目光哀婉地地看著前方,隻說了一句:“樂樂,對不起,我食言了……”

顧東瑞無奈看著油輪前麵的暗礁,他不能轉舵,油輪的側麵是最脆弱的,一旦觸礁,整個油輪就會全部破碎,為了保護弟弟,他隻能握緊舵盤,讓油輪堅固的前端撞了上去。

巨大的響聲之後,油輪前麵近毀,漸漸地沉了下去。

海麵上,船隻裏的水手都傻眼了,一個個呆呆地看著油輪。

“完了……”

一個水手無力地呼喊了出來,總裁在油輪裏,油輪完蛋了。

“快救人,但願還有人活著。”

水手們紛紛跳入大海,在冰冷的海水中向下沉的油輪遊去……

風浪繼續狂搜著,顧東瑞的別墅裏,蔣樂樂已經坐到了下半夜,小蘭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希望夫人能安靜下來,不要那麼緊張。

蔣樂樂端起了牛奶杯,可是杯子一抖,牛奶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她怔怔地看著灑出的牛奶,那純白在衣襟上擴散著,直接將杯子放下,蔣樂樂猛然站起了起來,急速地向大門外走去。

“他要回來了。”

蔣樂樂自語著,她要到海邊,讓他第一個看到自己,然後像那天那樣,緊緊相擁。

就在這時海瑟衝了過來,差點和蔣樂樂撞在了一起,海瑟麵色十分難看,嘴唇都在顫抖著。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油輪觸礁了,先生,先生……”

“你說什麼,顧東瑞呢?”蔣樂樂尖叫了起來。

顧東瑞人呢?蔣樂樂的眼睛裏都是恐懼,視線已經不清晰了,她不敢聽海瑟下麵的話,她害怕聽到了讓她不安的消息。

“油輪觸礁了,先生在油輪上!”

海瑟聲嘶力竭地喊,他不敢隱瞞,先生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大海是無情的,它不會區分好和壞,誰敢在風浪中和它對抗,它會統統撕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