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瑞做事夠狠,也不會拖泥帶水,他可不願和蔣家的人每天生活在一起,就算看到,他也會十分惱火,不就是貪欲嗎?很容易滿足。

蔣夫人頓時傻眼了,她呆呆地看著顧東瑞,不明白顧東瑞為何提到了養育之恩,難道他要讓蔣樂樂和她之間徹底沒有關係嗎?別墅,確實蔣夫人夢想的,可是她更不離開蔣樂樂和小外孫,自己的女兒蔣熏衣,是個小敗家子,別說一個別墅,就算有十個,沒有雄厚的經濟收入,都會敗落光的。

“你們不打算……”蔣夫人很想問,他們不打算讓她搬進他們的家嗎?

“不打算!”顧東瑞不等蔣樂樂回答,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不管蔣樂樂是否同意,他都不會讚同。

蔣樂樂雖然對蔣夫人有著心裏的芥蒂,但她畢竟是她的養母,曾經的精神寄托,心裏仍舊難舍的情分。

蔣夫人頓時麵色鐵青,氣惱地看著蔣樂樂:“樂樂,媽媽的老來依托,就是你和燦平,你不能剛結婚,就忘記了媽媽?難道你非逼著媽媽告訴在場的記者,你有了老公,不要媽媽了嗎?”

“媽媽……”

蔣樂樂苦笑了一下,蔣夫人是真的愛她,還是怕沒有了一份心裏的依賴?媽媽,這是一個多麼神聖的字眼兒,在尉遲夫人的身上,她感受得淋漓盡致,可在蔣夫人的身上,她看到的更多的是自私。

“行了,不要表演了,這是我的婚禮現場,等什麼都結束了,我自然會帶著蔣樂樂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再研究,你到底做了什麼。”

顧東瑞可不想蔣樂樂在這個時候哭哭啼啼,這個女人的心太軟了,總是愛心泛濫,定是遺傳了尉遲夫人的善良

蔣夫人驚愕地看著顧東瑞,心裏隱約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叫人送你回去……”

蔣樂樂沒有辦法看著蔣夫人這樣失落,她回頭難過地看著顧東瑞,無奈,顧東瑞鬆開了她的手,不再勉強她狠心扔下這個女人了。

“樂樂……”蔣夫人委屈地唇瓣發抖,為什麼蔣樂樂不反駁顧東瑞,難道她不想要媽媽和姐姐了嗎?

“來人,送蔣夫人回去。”

顧東瑞冷聲地吩咐著,這時一個黑衣男人走了過來,蔣夫人隻能不舍地離開了。

小插曲很快過去了,顧東瑞再次恢複了他的神采飛揚,美麗的新娘,宏大的氣場,知道船王和大明星蘋斯結婚的大事,來湊熱的媒體記者擁擠在大門之外。

赫連宇陽也在百忙之中出現在了現場,不過這次他不再是不受歡迎的人了,因為顧東瑞已經掌控了大局。

“有時間我們喝一杯。”顧東瑞拉著蔣樂樂走了過來。

赫連宇陽的目光掃了一眼顧東瑞身邊的女人,搖了搖頭:“你的酒可不好喝。”

“除了女人,我們之間似乎沒有矛盾,這個酒還是可以喝的。”隻要赫連宇陽不打蔣樂樂的主意,他們之間仍舊是商場摯友。

“什麼時候到皇斯島去,我以前承諾過蘋斯,不,應該叫蔣樂樂,讓她在皇斯島好好玩一玩。”

“我會考慮的。”

顧東瑞炯然的目光看著赫連宇陽,這個帥氣的男人沒有真正出手,假如他全力出擊,自己可能沒那麼容易這麼快得到蔣樂樂,當然其中一個重大的緣由是,蔣樂樂心裏的男人不是赫連宇陽,或許赫連宇陽對蔣樂樂真的隻是慈善之心和一些好感,沒有達到真愛的程度。

稍稍有些得意,顧東瑞又被自己的自豪感占據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傲慢的男人,沒有驕傲的時候,自然會創造驕傲的條件,在他的眼裏沒有做不成的事兒,包括得到心愛的女人。

“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你也老大不小了。”顧東瑞調侃著赫連宇陽。

“你好像沒有這麼關心我的個人問題吧?”

赫連宇陽皺起了眉頭,雖然顧東瑞先認識了蔣樂樂,但算起時間來,還是他和蔣樂樂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這個婚禮其實理應是他的。

“你的眼神讓我好想揍你一頓。”顧東瑞用低沉的聲音說。

“其實該揍人的是我,好好對待蔣樂樂。”

赫連宇陽拍了拍顧東瑞的肩頭,不知不覺的,他的腦海裏浮現了那個酒店裏的女人,不知道此時那個女人在哪裏?也許她已經將那件事兒忘記了吧。

“媽媽,爸爸……”

人群中,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燦平拿著一把黑色的衝鋒槍扭動著小身體,飛快地跑了過來,海瑟則在後麵貓著腰追趕著,急得滿頭大汗,手裏還拿著幾個棒棒糖,看起來十分滑稽。

“燦平……”

蔣樂樂有些吃驚,慌忙迎了上去,燦平不是去了海翔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海翔到這裏至少也要大半天的路程。

“媽媽你真漂亮,海瑟叔叔壞壞,不讓燦平看媽媽和爸爸結婚,太壞了。”

燦平仍舊撅著小嘴,十分不開心的樣子,好像決定再也不理那個壞叔叔了。

“燦平,你去哪裏了?”

蔣樂樂聽了兒子的話,不覺有些奇怪了,她怔怔地看著燦平,***著他因為快跑而發紅的麵頰。

不等燦平開口說明,顧東瑞急忙走了過來,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轉了一圈圈。

“玩得開心嗎?”

“開心,淘氣堡的大氣槍最神奇了,啪啪啪的,打死了好多敵人,就是……海瑟叔叔給我買了棒棒糖,我可不喜歡,我又不是小女孩,也不是小孩子了。”

燦平扭頭看著海瑟,海瑟則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個棒棒糖塞在了嘴裏,解釋著:“是叔叔吃,不是給燦平少爺買的,你看叔叔吃得多香。”

海瑟這個尷尬啊,他覺得那棒棒糖還真不太好吃,太甜膩了。

淘氣堡?

蔣樂樂的臉色立刻變了,燦平的意思是……他根本沒有離開這裏,隻是由海瑟帶著去了淘氣堡而已。

顧東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已經來不及了,他說出威脅蔣樂樂的話,也隻是想婚禮順利進行而已,其實他隻是給海瑟打了個電話,讓海瑟帶著孩子先出去玩一玩,等婚禮差不多的時候再回來,顯然海瑟遵照了他的命令,回來的剛好及時。

“顧東瑞,你還敢騙我?”

蔣樂樂氣得肩頭顫抖著,這個壞男人,簡直不可救藥了,明明孩子隻是出去玩了,卻說帶去了海翔,還要挾她,如果不和他結婚,就一輩子別想見到孩子。

顧東瑞知道這次沒有辦法了,他這個暫時度過難關的辦法,自然會讓蔣樂樂火冒三丈。

“事情其實沒有那麼複雜,是你太……”

“顧東瑞……”

蔣樂樂真不想聽到下麵的話,他想說自己的愚蠢嗎?什麼話都相信,信了這個,信那個,完全分不清真假,好壞?

他竟然想到這種辦法騙她,實在可恨,孩子是蔣樂樂的命,比什麼都重要,他不知道她有多緊張,任由他擺布著。

“樂樂,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你有多倔強……”

“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也不想見到你。”

“可是你已經是我老婆了,我們還要去度蜜月呢?”

“不去!”

蔣樂樂一把將兒子從顧東瑞的懷裏抱了過來,轉身就向外麵走去,誰知走了幾步,該死的高跟鞋差點扭了她的腳裸,氣惱之下,她放下燦平,脫掉高跟鞋,直接衝著顧東瑞扔了過去,就算顧東瑞是真心,她不能容忍了,她發誓,她一定要教訓這個傲慢的男人。

“你自己去度蜜月去吧!臭男人!”

說完,她抱起了燦平,赤著腳丫,直接向大門外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委屈,顧東瑞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她要反抗到底,就算愛他,也要讓他嚐嚐苦頭。

顧東瑞差點就被高跟鞋打到了,看著落在地上的紅色高跟鞋,他完全傻眼了,蔣樂樂竟然也有這麼厲害的一麵。

那些拿著相機拍攝的記者,也都張口結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東瑞立刻皺起了眉頭,向周圍守著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很快的,記者的相機都收了起來,這一幕是不允許向外報道的。

顧東瑞借著叫過了海瑟。

“跟著夫人……”

“限製自由嗎?”海瑟低聲詢問。

“什麼限製自由,你是黑社會嗎?”顧東瑞狠狠地拍了一下海瑟的腦袋,這個家夥跟他久了,腦袋裏都想的是什麼。

蔣樂樂已經嫁給了他,顧東瑞才不會再傷害她,現在她正在氣頭上,等氣消了他再出現也不遲。

“我……”

海瑟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尷尬地笑了起來,最近顧先生一直表現得像黑社會一樣,他都有些習慣了。

海瑟點著頭,隨後跟了出去,顧東瑞才鬆了口氣。

“看來,你好像也沒有那麼得意……”赫連宇陽拿著一杯紅酒遞給了顧東瑞。

“女人,生氣之後,很快就會好的。”顧東瑞輕描淡寫地說著,可是心裏卻沒有這麼輕鬆了,這次好像比知道NDA鑒定結果還要生氣,他這種做法,屬於逼婚,騙婚了。

人的煩惱總是去了一件,再來一件,顧東瑞喝著紅酒,心裏十分沉重。

“說說,你們五年前……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一直不肯來找他們母子,現在卻想方設法讓她成為你的?”赫連宇陽調侃了起來,總有原因的。

“一個契約……她的爸爸賣了她,確切地說,是她的養父賣了她。”顧東瑞微眯著目光。

“養父?”赫連宇陽有些疑惑了。

“我算是占了個便宜嗎?路樂樂其實韓國商會會長尉遲先生的親生女兒,他們失散了二十幾年,一個小時前得到了鑒定結果。”

顧東瑞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興趣,他的煩惱還會接踵而至。

“她是……”

赫連宇陽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一個震驚的消息,想不到蔣樂樂竟然是豪門的千金,不過,顧東瑞為何還會一籌不展呢?

接下來處理婚禮的後續,顧東瑞都表現得心不在焉,他原本製定好了每月路線,現在看來不可能了,當務之急,是怎麼讓這個小女人平息了怒火,不過女人是自己的了,他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了,時間充裕,自然會有妙計。

隻是今夜……他有可能要獨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