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安黛墨的父親安成懷是正一品太傅,專職教導皇族的龍子龍孫。而大晟國皇族又有多年養成下來的習慣便是從皇親貴戚中挑選聰明機敏的孩童作為陪讀。安黛墨便是長公主楚樂的陪讀,由此也認識了與長公主一母同胞的楚羽。可以說兩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事情一切都進展得非常順利。
楚羽成年了求先皇賜婚,先皇愛子情切當然欣然應允,兩人也順利成親,過上了和和美美的幸福生活。
然而寧靜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儲位之爭越見激烈,由楚琛和楚羽兩勢鼎力,最終以楚琛獲得中立派鎮國公徐佑善支持獲勝登上皇位。
如果說這便是楚羽人生最大的低潮,那還不至於,因為他還有一位愛他對他不離不棄的妻子。然而他低估了楚琛的意圖,不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想讓楚羽也受一受他往日在宮中所受的淒苦,他以為先皇祈禱之名將安黛墨囚禁在宮中佛殿。兩年後明目張膽的將其納入後宮。
郎據一方妾一方,從此蕭郎是路人。
這件事人人皆知,不過確實是不敢言論,想保住腦袋就得管住自己的嘴。
鬱清聽完心情沉重,暗歎了一口氣,心下卻又笑道:原來這世上到處都是可憐人。
從之前楚琛的語氣中倒是可以聽出他們之間有一段糾葛,感覺像因愛成恨。安黛墨欠他……安黛墨欠他什麼?
情?
“我記得……和皇上有一筆交易來著,可是現在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她聲音帶著惶恐的哭腔,神色飄離讓素雪忍不住想要抱著她哭泣。
“素雪,你知道嗎?知道就告訴我好嗎?”
素雪一把抱住鬱清,嚶嚶哭泣道:“娘娘,不想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可是不行呢,想不起來皇上會怪罪的。”
“娘娘,娘娘……”素雪泣不成聲。
“你下去吧,我乏了。”鬱清擺手道。
待素雪出去了,她從桌案上撐起身來下地,麵無表情的伸出食指拂開臉頰上的眼淚,勾嘴一笑。
不過是一場兄弟奪妻的虐情戲碼。事到如今,也隻有等淩陽王楚羽回來方能斬斷情絲。楚琛一直在意著這件事,暫時不會相信她,自己想要爭寵又得難上許多了。
一覺醒來整個大殿已是燈火嘹亮,卻是安靜得詭異。
鬱清喚素雪進來服侍,沒想到進來的卻是緋月。
“素雪呢?”鬱清撐著手起來更衣問道。
“素雪姐姐說是去找紫鵑姐姐了。奴婢道近來怎麼很少見到紫鵑姐姐原來是為娘娘辦事去了。”
“你逾越了。”鬱清憋了她一眼冷冷道。
“奴婢該死。”緋月嚇得立刻跪地磕頭。
鬱清卻是不理,待緩緩走到桌前坐下才淡淡道:“夠了,擺膳吧。”
待用完膳,還是不見素雪兩人回來,現在夜已是十分深了,害怕兩人有什麼差池鬱清便遣了一個小太監去打聽。
等了多時才見小太監急衝衝的跑回來,還未進殿門邊喊著“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娘娘…。。娘娘,素雪和紫鵑兩位姐姐不知怎麼驚了如美人的玉駕,正在刑房受刑……”
鬱清心下一驚,這兩人都是她的左膀右臂,若有什麼差池她在宮中舉步維艱。
顏如玉?
她倒是出來得快!
鬱清坐在歩攆上緊緊的抓著扶手,下麵的人緊步跑著,搖晃的著實厲害。她現在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那麼多,隻恨不得有匹千裏馬她跨上去直接奔入刑房。現在這速度現在這距離,等她趕到刑房素雪紫鵑都不知成什麼樣了。
等到趕近刑房時,正巧遇見顏如玉坐著歩攆悠悠的從那方過來。見著鬱清,她幾遠的就笑著打起招呼來:“嗬嗬……本來還想派個人給姐姐報信呢,沒想到姐姐自己就來了。”待走近,她停到,轉過臉來看著鬱清,笑得十分得意:“不過姐姐來晚了哦。”
鬱清懶得理她,知道自己已經來晚了隻能徑直走著,能早到一秒她就能安心一些。又聽得顏如玉在後麵道:“啊,忘了告訴姐姐。妹妹我之所以能出來的這麼快都是托了姐姐的福,皇上從你那出來可是徑直來了我宮裏。嗬嗬,還要告訴姐姐如今妹妹我很能懂得自己的份量。”
顏如玉扯嘴得意一笑,雖說之前蘭妃有提點過她,可是她恨她。也許是從為淩陽王而死的姐姐開始,也許是安黛墨成了皇帝的妃子開始。她拋棄了姐姐摯愛的淩陽王而去嫁給了當今聖上,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姐姐姐姐,你看,當年你是多麼的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