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笑容換了一個意味,他不愧是曆史上著名的腹黑男,一舉一動都有他特殊的意義,低頭看了看突然緊握他手掌的齊玄,景帝勾了勾嘴角,如果齊玄沒有握住他的手,哪怕是猶豫了一下,自己就不得不對他下手了。
縱使是現在,景帝都依然不能忘記,齊玄是晁錯的兒子,晁錯雖然不是死在自己手裏,但是也沒有什麼不同。
而齊玄沒有猶豫的行為,讓景帝心裏的大石頭放了下來,盡管未必會如此輕鬆的放下戒心,但至少在齊玄犯下巨大的錯誤之前,景帝不會讓他有任何的危險。
還沒有到未央宮,就聽到了孩童的啼哭聲,遠遠看到幾個孩子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景帝有些不喜,一個小黃門見皇帝來了,便小跑著過來,看了一眼景帝,悄聲在五銖耳邊耳語了幾句,便對著景帝行了一禮,站在了一旁。
五銖輕聲的複述,“陛下,是皇長子、皇二子,皇十子和平陽公主。”
“他們在鬧什麼?”
“是皇十子在哭泣,栗姬娘娘不允許皇長子在外停留過久,說要讓皇長子回去受罰,太後有些不高興,而皇十子為什麼在哭……小的不知道。”
景帝皺著眉頭,揮著袖子,“看看去。”
劉徹哭的很慘,可謂是撕心裂肺,一旁已經十三歲的平陽,繼承了王美人的美貌,出落的已經可以窺見日後的美麗,本來就對哭泣的劉徹焦頭爛額,毫無辦法,餘光又瞥到景帝來了,大驚:“徹兒,不要哭了,父皇來了!趕緊走吧!”
“晚了,父皇已經看到你們了,還想往哪裏躲?”景帝本來想給個下馬威的,結果說道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什麼叫父皇來了,就趕緊走?平陽,父皇有那麼可怕嗎?”
平陽吐了吐舌頭,立刻發嗲般的摟住景帝的胳膊,“父皇,兒臣錯了嘛!”
語氣之膩,驚的齊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驚恐的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平陽,他發誓這是他兩輩子中聽到的最最膩歪的聲音。
應該是感覺到了齊玄的異樣,平陽俯視著齊玄,眼中閃爍危險的光芒,仿佛在說,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嘴角抽了抽,默念不生氣,就被景帝拉著走向了前方一眾耷拉著腦袋的幾位皇子前。
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前麵的三個男孩,想必那個最小的,不停的抽著鼻子的小屁孩應當就是未來的漢武帝劉徹了吧……真是不論是哪個偉人都有黑曆史啊!
本來想要生氣的心思被平陽一撒嬌弄的無影無蹤,隻得歎了口氣,“怎麼回事?來說說。”
劉榮此時已經十八歲了,但奇怪的是,景帝並沒有為他舉行冠禮,所以他還是梳著兩個角角,而且劉榮並不高大。
實際上他還是個孩子,一個十八歲還被母親耳提麵命的孩子,劉榮也很無奈,他很喜歡到王美人那裏逗弄自己的十弟劉徹,可是母親栗姬每次知道,都會狠狠訓斥和懲罰自己。
劉榮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到別的娘娘哪裏串門,為什麼不能和弟弟妹妹玩,於是今天自己就帶著弟弟劉德偷偷跑到王美人宮中,想著找弟弟妹妹玩,結果被告知王美人帶著劉徹和平陽去了未央宮看竇太後。
等劉榮到未央宮的時候,竇太後十分的開心,和他說了一會兒話,就放他們在宮門口放風箏。
誰知道竇太後忽然心血來潮,賞賜栗姬一隻金釵,而栗姬又派人來催,劉榮匆匆跑回去,不小心絆倒了拿著賞賜的小太監,金釵摔壞了,劉徹怕劉榮回去受罰,故而才出現了這一幕。
敘述這一事件的不是別人,正是平陽。
齊玄撇著嘴巴,暗中對平陽生了不少的戒心,看來這位著名的公主,果然不是什麼善茬子,明明就是劉徹和劉榮在宮門口跑來跑去,甚至可能是故意捉弄那個捧著賞賜的小太監,結果叫他一說,劉榮和劉徹幾乎沒有什麼過錯了。
景帝歎了口氣,搖搖頭,“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五銖,派個人告訴栗姬,就說朕準許劉榮和劉德在太後這裏玩上一天,明天早上再回去,孩子嗎,玩玩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多來看看太後也是孝道。”
五銖低頭稱是,平陽晃晃景帝的胳膊,“父皇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