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再吵就把你嘴巴封上!”
說來也怪,瘋瘋癲癲的女子被這麼一吼,果然安靜下來。
虞步宜在昏睡前,腦海浮現的是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輪廓立體,比例完美,絲毫不輸畫板上的英俊男模。
“嘻嘻,帥哥……”她含糊地嘀咕一聲,頭一歪,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被吵得耳朵疼的小哥側身一探,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鬧騰的主,竟是睡過去了。
第二天,悠悠醒來的虞步宜,渾然不覺因為自己糟糕的酒品,留下了多麼大的爛攤子。
“咦?我這是在哪?”
她環顧一周,鐵柵欄高聳,燈火半明半暗,外頭站著幾個麵容冷峻的男子——這是在監牢裏?
“敢問……小哥,這是何處?”
小哥瞥她一眼,滿是嫌棄。“暗牢。”
暗牢是什麼鬼?自己不是在北瑨殿嗎?她搓搓手,讓身體感到些許暖意。再揉揉腦袋,感覺跟要爆裂似的,牽筋傷髓的疼,卻是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了這個破地方。
“小哥知道……我是為何被抓來這嗎?”
男子現在,已經完全把她當做怪人看待。不僅行為奇怪,連稱呼也是怪得很。小哥?我可是堂堂的禦守倌好嗎?
“在北瑨殿鬧事。”
他沒好氣地回答。思忖著這多事的女人要是再追問下去,他就索性閉口不言。
完了完了!這個罪名,可夠自己蹲幾天了。虞步宜急得在原地來回轉,一籌莫展之際,她半路出逃的記憶突然全部回來——腦中存留的最後畫麵,是自己把男人杯裏的靡酡香通通喝掉,又上前給他滿上……
不管怎麼想,那杯酒的問題,都比男人要大。可是自己以前喝過,也沒鬧過什麼事啊……難道是,他在靡酡香裏下了藥?
她正在思索,忽聽得外麵傳來命令:“仙帝讓我們幾個把她帶過去。”
直到感受到這一路上的目光,虞步宜才發覺自己究竟亂來到何種地步。她現在,怕是已經成了青籬宮的笑話。倘若其中有人知曉她身份,那更是糟糕。
隻怕她從此以後,都要換張臉過活了。
“清醒了?”
青嵩帝一句話,徹底激起了她的羞恥心。
“趾娘……”
她支吾半天,辯解的話堵在喉口出不來。
“來我北瑨殿大鬧一場,這便是你的目的?”
“……”
“趾娘認為,本帝該如何罰你呢?嗯?”
“任何處罰,趾娘都甘願領受。”
誰讓她自作聰明,反倒弄巧成拙呢?若不受點懲罰,自己恐怕不會長記性。
“如今你雖隻是一名普通小仙,但好歹,也曾貴為仙庭主母。你這出格舉動讓人看了去,成何體統!我青籬宮的人,豈是隨便讓人笑話的?!”
“趾娘疏忽,犯下大錯,還請仙帝責罰!”
“行了……念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上,我就罰你足禁十日,不得踏出東隅殿半步。”
耶?居然不是不準踏出房門半步?帝膳堂可就在東隅殿,這麼說……她還是有機會苦練廚藝?
她仔細一思量,忽然感激起男人的仁慈來。麻利地磕頭謝了恩,雖然受了罰,但她的腳步卻是十分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