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分鍾時間,她便已穿戴齊整,卻未費吹灰之力。
“啊啊啊,我要成懶人了!”
她在屋裏掩著嗓號叫了幾下,感覺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主母,起床了嗎?”鏡宵一聲輕喚,止住了差點想來個尬舞的自己。
“進來吧。”
果然,鏡宵推門見她端坐在鏡前,立時就被驚在那。
“主母今日為何起得這般早,還自己……”
“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睜眼,就再也睡不著了。”
至於事情真相,唉,看來她又得撒謊了。
“瑁慈姐姐拿著天衣去找技婆了。不過眾人都說技婆影蹤難尋,恐怕得費些力氣了。”
虞步宜聽她這麼講,對這不曾見過的技婆,倒是越發好奇起來——不過很快她就會明白,自己就算再好奇,也沒什麼用了。
吃過早餐,她便把自己關在屋內,想試試會不會發掘什麼新技能。試驗了一陣,她心裏也大概有了數:不能變身不能隱身無法遁地也無法點石成金……果然是三千年的小仙修行。
不過呢,知足常樂,貪心不得。往後的日子,應該不算太難過。她給自己灌了口雞湯,一時又來了興致。使力把那帳幔扯下一縷又隨意繞了一圈打了個結,不過幾秒時間,虞步宜手中就多了一個蕾絲樣的chocker。她膚白如羊脂牛乳,所以這淡黃色項圈戴在脖頸上不但毫無違和,反而在視覺上襯出了驚豔效果來。
正當她為自己這玲瓏巧思揚揚得意時,鎖好的門卻被大力推開。跑進來的,卻是那慌慌張張的鏡宵。
“主母,大事不妙……”
虞步宜將目光投向她,大有處變不驚之勢。她待在九趾宮這幾日,若沒生出點意外,那才教人心惶惶呢。
“仙帝讓主母速速去大殿……”
看小丫頭這嚇得不輕的樣子,便能猜到男人來勢之洶洶。唉,又是一樁棘手事。
她將項圈取下,沒再猶豫,跟隨鏡宵一道來到了大殿中央。
“趾娘昨夜睡得可好?”
她可不信,男人會主動關心自己。難道他知道了霽悟天翁的事?虞步宜偷覷一眼他的眼神,陰沉沉的,像醞釀著一場雷暴。
她陡然一驚,說話也不由得拿捏起分寸:“托仙帝的福,趾娘睡得很好。”
“上次仙嫻大典,趾娘的九趾天衣令本帝一見難忘,不如趾娘再穿一次給我看看,如何?”
虞步宜現在的心髒已經打起鼓來。好端端的,為何要提這個?
“不巧得很,昨日天衣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東西給咬壞了……”
“哦,竟這麼不巧?”
嗬,還不信,不過他揪著天衣的事不放也未免太可疑了些。事到如今,自己也隻能照實說了。
“您若不信,鏡宵可為我作證。”
她使使眼色,小丫頭立馬會意,走上前就是一個跪地,“此事千真萬確!都怪我們幾個疏忽,讓天衣遭了損毀,瑁慈姐姐已經去找技婆幫忙了……”
“你這小仙倒是忠心得很,一心向著主子說話……”男人一個甩袖,無辜的鏡宵竟又被釘在了牆上。“你若不把天衣拿出來,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鏡宵所言,句句屬實!瑁慈……”
小姑娘還未說完,一隻龍爪狀的東西就扼上她的喉嚨,其形淡似青煙,但卻有雷霆萬鈞之力,否則鏡宵不會表現得如此痛苦。
虞步宜瞧她麵頰漲紅,切齒咬牙,似溺水之人在苦苦掙紮。她於心不忍,一揮手便揚起一道紫光,生生將那龍爪切成兩半。
青嵩帝顯然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注視她的眼神頓時就有些深不可測,“趾娘曾言自己失了法力,如今一看,倒不像是毫無還擊之力的樣子……”
虞步宜隻覺得那話聽在耳裏,跟針刺似的。她剛才是想著救人要緊,所以也沒思考那麼多。隻怕男人現在,對自己是半分信任也沒了。最氣惱的是,自己還不能向他道明事情真相。
蒼天啊,做人為什麼就這麼難?!
“仙帝有所不知,趾娘自昨日回來後,驚覺自己竟恢複了幾成法力……事發突然,不止是您,連趾娘也難以置信。”
“趾娘不覺得,這些日子發生在你身上的意外,有些多麼?若事事都用湊巧來形容,恐怕難以教人信服。”
青嵩帝邊說著,同時又邁腳朝她走來。虞步宜忽然錯覺,此人像是在一步步地,將她的生路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