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丫頭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怕是會寢食難安……虞步宜慌忙起身,準備穿上鞋就要離開焰無殿。一到門口,她又急急頓住:天大地大,她該到何處尋鏡宵?可是要回九趾宮,她這肉做的腳保不成會磨出血來。
在人類世界,她可以乘飛機坐高鐵。而在仙庭,自己區區一個凡人又怎麼能穿過峻嶺深湖?
“晉鼇上仙,我此次回到仙庭,既丟了記憶,也失了法力。能否請你派人送我到九趾宮去?”
“晉鼇今日恰好得了空閑,不如就讓我送九嫂吧。”
見他如此豪爽,虞步宜也不再忸怩,“那有勞了。”
前路艱險難料,能有人陪自己一程,那也是好的。
因這一路的曖昧姿勢,所以虞步宜腦中雜亂的思緒得到了些微緩解。太久沒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導致她變成了易撩體質,輕輕蹭到男人胸口就渾身戰栗,被他飄散的長發拂過麵頰,那更是惹得心髒成了粉紅氣泡發射機。
砰砰,砰砰,一個接一個,止不住的飄。
等視線映入那“九趾宮”三字,虞步宜竟生出一股不舍之意。而青嵩帝站在殿外,鐵青著臉審視她的表情,更是教她恨不得和晉鼇在高空暢遊幾萬裏也不停息。
男人對於她和晉鼇一同出現的畫麵,大概也有些詫異。不過,他來九趾宮的目的,可並非這個。
“趾娘應該能猜到,我為何來這吧?”
開口就直奔主題,看來這回自己是闖了大禍了。
“晉鼇上仙……”
“鼇弟……”
兩個即將周旋一場的人,卻在這刻體現出難得的默契。
晉鼇知道,這是在委婉提醒自己該避嫌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這時候絕不能多管閑事到頭來落得裏外不是人。
思及此,他便躬身一拜,講了句離開前的場麵話:“此事疑點頗多,還望青哥和九嫂能夠妥善處理。”
待晉鼇離開,虞步宜在鬆懈的同時又不免繃緊了神經:雙方對峙的姿態,總不會好看到哪去。
接下來,她隻能獨身麵對驟雨狂風了。
來到前殿,虞步宜一下就瞧見跪在地上的五個陪侍仙子。她猜在自己回來之前,青嵩帝必定對她們都有過嚴厲責問。
幾人雖然都身著紫衣,但圖案樣式卻是各有差別。這其中,並沒有鏡宵的身影。
“若趾娘沒猜錯,仙帝定有諸多疑問等著解開,但在此之前,趾娘可否鬥膽求您,先派人去尋那不知所蹤的鏡宵仙子?”
“不必了。鏡宵已被我找到,她受了重傷,此刻就在床榻上休養。”
“重傷?是有多重?可有性命之憂?”
“哼,有我的靈丹相救,她怕是想死也難。隻是你若想她盡快恢複元氣,那得要更多靈丹才行……”
男人走近她,周身帶著一股凜然之勢,“鏡宵能否早些痊愈,就得看你這主子的表現了。”
言下之意便是在警告自己,休想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有半點隱瞞。
虞步宜剛要表明自己的決心,卻被突然現身的青衣男子打斷。
“啟稟仙帝,青嵩殿外已是眾仙集結……”
“何事?!”
“他們揚言要……”男子瞥了虞步宜一眼,複昂頭毅然道,“他們說九趾主母去韋渡塔,是為了放出裏麵的妖邪……若仙帝不將主母綁到穹柱上當眾進行審問,他們便要親自動手。”
“知道了,退下吧。”
相似的場景,傳達的訊息,卻是一個比一個令她驚懼。
虞步宜甚至覺得,上天讓她撿回一條命,是為了讓她體驗更多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既已聽到消息,便該清楚,如今除了向我坦白一切,你已無別的退路可走。”
“趾娘本就不打算隱瞞什麼。我隻求仙帝聽完講述之後,能夠依循公理,不為大勢所迫,教趾娘寒了心。”
回應她的,是男人一副“哦,你倒是拿出證據來”的欠扁樣。
幸虧她做事謹慎,把紙團小心放好。不然光憑一張嘴,她估計隻能被綁到穹柱上去了。
“這是趾娘出門前收到的,還請仙帝來認一認,這是不是尾姐姐的字跡?”
男人細細辨別後,方肯定道:“確是。如此說來,我們還得去一趟鱺尾殿了。”
“等下!”虞步宜感到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她凡人一個,又該怎麼學他飛到鱺尾殿去?
“仙帝莫非忘了?趾娘法力還未恢複……”
“嗬,倒是我大意了。”男人轉身看她,一雙眸子無波無痕,“看來——要讓你尾姐姐親自走一趟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難不成您還要抱著我飛過去?唉,她隻希望那芙尾主母是個大度女子,不會認為自己是在擺架子向她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