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舟自然不會讓飛劍被劍氣擊中,他心念一動,控製著飛劍橫向一偏避過司馬天的這道劍氣,才滿意間,去沒料到司馬天上一劍從右到左橫揮的劍勢還沒停下來,一擺手又是一劍從左到右的斜上斬,劍氣呼嘯而來。才做偏移的飛劍橫向慣性還未完全停止,避無可避,被砍個正著,刹那間不知被擊飛到了哪裏。
“明明是南魏武尊一脈,學人家大周劍修玩什麼飛劍,裝神弄鬼。”司馬天兩劍劈飛了隻得表形卻無內裏神韻的飛劍之術後搖了搖頭,對著還在馬上的何副幫主說道。
何飛舟原本信心十足,對司馬天首級誌在必得的飛劍竟沒能擋住他哪怕片刻之功,臉色登時凝重非常,往前縱身一躍下了馬,真氣蔓延雙手,彎指成爪抓向司馬天時,聽見了他口中充滿著不屑的言語立時臉色一青,沒想到自己特意隱藏的修為來路竟被眼前這人一眼看穿,忽而又想起姬無玉方才所言又是臉色一白,如遇雷擊。
正不可置信間,司馬天已到身前,三尺青鋒罡氣凜然。“既然你看不起臻化境,我便用臻化境的手段殺你!”
何飛舟聽見司馬天這一語時,體內真氣盡數覆於體表,尤其是兩手掌上更是近乎凝成實質的一層薄甲。他右手一探故技重施,想要如同對付孟古那時候一樣握住直刺而來的青鋒劍,然後再欺近司馬天予以重擊。
但司馬天又豈是孟古可比,更別說那一幕的情景他從始至終都在一旁看著,哪裏會重蹈覆轍。便在何飛舟的“鐵爪”和青鋒劍即將接觸之時,司馬天的身形猛然一快,電光火石間小臂輕擺,一挽劍花,改刺為劃。血光迸裂,慘叫響起。一隻粗壯的小臂高高飛起,好似飛劍一般。
才一交手,何飛舟的右臂便齊肘而斷,他二話不說,顧不上洶湧濤濤急需止血的右臂傷口,也顧不他帶來的一幹手下,更什麼名劍影隙了,一轉身縱身上馬便要逃走,眼前這護衛如此可怕,和他相敵完全沒有勝算。而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更可怕的白衣公子,似乎已經知曉了血蛟幫中的最大秘密。所以他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他必須回去,就算是不能活著回去,也要讓屍首把信息給幫主帶回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左手一拉轡帶,右手正想揚鞭,卻猛然想起右手已經沒了,隻得迅速使勁一踢馬肚。坐下馬匹才邁開腿,又是一道劍氣橫過,可憐那馬兒四肢齊斷,悲鳴著撲倒在地,將馬上何飛舟往前摔出老遠。血蛟幫的其它十幾匹馬匹聽見悲鳴俱是有些躁動,然後又見一直領頭的同類猛然倒在了血泊裏,紛紛調轉馬頭,遠遠逃離,也不管前方黑不黑了,跑的飛快。
站在姬無玉身後的黃鬃馬,雪玲瓏和那家夥見此情景俱是有些異樣地一聲悶哼,也不知是不滿司馬天如此殘忍地殘害它們的同類,還是在嘲笑著舍棄同伴,落荒而逃的另外一些同類。
早在司馬天直麵飛劍迎麵而上時楊巧靈就揪緊了心肝喘氣喘得有些艱難,又見司馬天隻是簡單的揮了兩劍就破了何飛舟的飛劍之術,連同並肩作戰的裘叔和孟叔都有些壓抑,當他們看著司馬天巧妙地左移劍尖迫使何飛舟左身一側俱是往後一避,封住其左手進攻的可能後手腕一翻,斜向上斬,直擊何飛舟的右手肘關節,一劍破去了他的看家本事後,就是巧慧和一些正好看見的鏢師都是目瞪口呆。
鏢隊眾人立時心頭又燃起了希望,對敵招式紛紛犀利起來,再加上多了裘儲和孟古這兩頭“病虎”的戰鬥力,戰局形勢一片大好。當楊巧靈愣愣的看著司馬天又一揮劍斬斷匪首馬腿讓他摔落在地時,竟覺得那個手持長劍的青衣護衛在一地的猩紅血色的映襯下愈發多了幾分美感,不知不覺間,眼眶有些熱,又有些澀。
不多時,一眾血蛟幫幫眾都命喪鏢師之手。司馬天走近奄奄一息的何飛舟身旁,回首一望,見姬無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回帳篷裏睡覺去了,隻留下莫小嬋和鏢隊的一幹鏢師,有的捂著這裏,有的按著那裏,仔細一數,好像還少了三個人,估計是犧牲了。孟古將手臂圍靠在下巴滿是血跡的裘儲肩脖之上勉強站著,楊巧靈和巧慧站在他們身旁,看樣子所幸沒有受傷。
劍威鏢局的眾人沉默著齊齊朝向司馬天看來,司馬天對著腳便已是半隻腳邁進棺材裏的何飛舟遺憾說道:“看來你對姬無玉來說沒什麼作用,那邊鏢隊裏的十幾個人肯定是不會放過你了,你現在活得又是那麼痛苦,還是讓我來幫你解脫吧。”
夜黑風高,有一人揮劍,有一人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