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的臉上依舊是難以捉摸的表情,夏丞相旁邊的一個大臣站出來,他叫隕曠,是先皇的近臣,本來先皇快要封他為丞相的時候,卻在十年前封了一個在人類世界鬼混的夏天做丞相,所以和夏天勢不兩立。他雖年近三十,可臉上依舊是俊朗的線條,一雙眼睛從早到晚都盛著笑意,見了誰都是嗬嗬一笑,顯得為人和善。除了見到夏天是冷笑。
“陛下,臣以為夏丞相的建議有些欠妥,應該先派兵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然後我們趁機再和他聯合。”
隕曠的臉上喜氣洋洋,仿佛這樣就能使王朝立刻稱霸七雄似的。
“陛下,臣願帶兵踏平碧翠國,將那老不死的慕老頭綁了見你!”
說這話的是一員武將樛木,長得麵如冠玉,看上去文文弱弱,實則凶猛異常,又膽識過人。穿著紅色戰袍,深紅色的鎧甲,更是英姿颯爽。隻是一向快人快語,生性頑劣,倒也是深得南宮墨歡心。
南宮墨雖受不了他的粗魯,但對他的直爽委實喜歡,也就不跟他一般見識,隻是暗中飛給他一個冷眼,嚇得他戰戰兢兢地退回班位。
“好,那就依丞相所言妥善安排。”
“陛下英明。”
滿朝文武齊聲跪下,大呼三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話說那天露芷聽說她病了,急忙跑過來,對著她又是抹鼻子又是哭的,一會兒在她的頭上鋪一條沾水的手巾,一會兒端著碗喂她稀奇古怪的藥,一會兒又在她的身上鋪了一層花瓣雨,說那樣可以讓她好得快。曦言紅著臉告訴她那是例假,沒有什麼事的。
露芷卻一臉的天真爛漫,巴巴地看著曦言,聲音柔柔的問她,“例假是什麼啊?”
曦言這才想起她是個花精。自然不會有人類這樣麻煩的事情。
“就是平常的肚子痛,不舒服啦。”曦言陪著笑,看著露芷哭笑不得。
“曦言,真的好感謝你生病呢,我還從沒有來過千晨哥哥的寢宮呢。”
露芷的眼裏含著笑,頭發上的花瓣散發著清香。
“老遠就聽到你們在說我了,說我什麼呢。”慕千晨推開房門,邁了進來。
“我們在說千晨哥哥世界第一帥哥。”露芷看著慕千晨,眼睛裏立刻又是花癡的模樣。
“這話我愛聽。”慕千晨一聽有人誇自己帥,立刻神采飛揚,用手從發絲間拂過,擺了一個帥帥的姿勢,向露芷眼波微送。
“慕千晨,謝謝你,但我還是要走。”
曦言坐在床上,臉上的氣色也恢複著差不多了。
露芷一聽她要離開,自己就不能呆在慕千晨的宮殿裏了,頓時急的抓住了曦言的手臂,“曦言,你說什麼傻話呢,你還沒好呢,對不對?”
她還拚命地朝著曦言眨著眼使著眼色,就差拿把刀架到她脖子上威逼利誘了。
慕千晨一聽她要走,臉上是一抹奇怪的笑容,仿佛剛剛聽了一個奇怪的笑話,“喂,小丫頭片子,想走可以啊,還我三十床絲綢啊!”
曦言一聽要她還錢,登時沒了力氣。軟在床上。幽幽地說了一句,“我沒錢。”
露芷知道慕千晨在幫自己,也樂開了花,“曦言,那我們還是先住下吧。這樣慢慢還也不遲,對吧,千晨哥哥?”
“走吧,帶你們去個地方。”
她們跟在慕千晨的身後,走在一條條山路上,腳下全是泥,這時她們才知道慕千晨的宮殿建在山上。
山路十拐八晚,路的兩旁是高過人膝的野草,有些地方的野草甚至掩住了道路,走在上麵草的葉片還劃著自己的腿,走的時候阻力不小。但隔著衣服,身上倒也沒什麼受傷的地方。
“千晨哥哥,為什麼我們不能用法術啊?”
露芷走的氣喘籲籲,一張小臉變得通紅,更顯得嬌羞柔弱。
“這是最原始的山,它可以將你的法力吞噬,你如果想的話,就試試吧。”
慕千晨在前麵給她們開著路,青色的衣服上盡是汙泥,但這樣反倒看著更有一番生活氣息。
走在泥濘的山路上,路旁是雜草,雜草旁就是高聳入雲的樹木,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斑斑點點的灑下來,鼻息間是草木的幽香。林中有鳥雀鳴叫,樹葉擺動,還有他們的腳步聲。
“到了。”
他們麵前是一個小茅屋,房頂上是黃燦燦的茅草,隨著風還不時的飛下幾根茅草,大有一番“茅飛度江灑江郊”的氣勢,牆體是非常原始的土培房,極具曆史的氣息。
“這是什麼鬼地方?”
露芷最先大呼小叫,她的眼睛裏有好奇,有不屑,有不解,不知道慕千晨帶她們來這個破房子前幹嘛。
茅屋上有一塊牌匾,上麵寫著“藏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