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刀鮮兒自來到這個世界傷過的人不多,除非自保,她的武力並未施加在誰人身上。當現在,看到朱芸與蔣承撕破臉皮後日漸難看的臉色,小小的回報一二也不算什麼吧······朱芸是否就這樣與蔣承恩斷義絕,年刀鮮兒覺得當一個女人說出要為別的男人生孩子這樣的話應該很明顯了。不過她畢竟對這裏的境況並不清楚,萬一事情做大,以後要是朱芸還想回頭可就很難了。盡管年刀鮮兒很想一了百了,考慮到畢竟蔣承與她被收養這件事有著間接關係,她最終隻是施了一個初級清心咒,大概半年內他都沒辦法硬挺起來。這些人不知對鬼神之事忌諱多少,恐怕蔣承到時還會以為是那天朱芸的詛咒奏效了。
戶口本上嶄新的鉛字讓年刀鮮兒很有歸屬感,這就是她以後的通關文牒。可惜不具備行為能力,幹什麼都得監護人看著。當一個乖巧的小寶寶,按部就班的完成一個新的人生過程,不是很有意義?等到夜幕降臨,年刀鮮兒躺在月光照耀下的溫床上,享受著靈力遊走在四肢百骸的感覺時,以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真正的歲月安好。
成為蔣家女兒的年刀鮮兒自然會接觸到屋子裏處處標誌著上層社會的擺設,隨之而來也有那一票複雜的人物和任務。蔣家大姑來得很突兀,之前招呼也沒有一個就到門口了,很符合她有些雷厲風行又頗為直白的性格。也幸好是找了個溫和的丈夫,一起庇佑在蔣家門下平添助力,不然就這段數也不知道被玩完幾回了。
朱芸還在上班,蔣大姑帶著一男一女上樓自己找客房收拾,為她開門的年刀鮮兒被無視得徹底。這也沒什麼,她拿起電話給朱芸的單位撥過去,不一會兒朱芸就回來了。保姆不在,蔣大姑帶來的兩個人派上了大用場廚房裏不到一個小時就塞得滿滿的,要是隻有兩個人,大概夠他們吃上一周。
朱芸沒和蔣大姑口角,蔣家姑爺年後調到這邊任職,這事來得急,住處還未安排妥當,兩家趁現在多多交流總是好的,所以大概會住上一段時間,至少一月。朱芸的臉上沒有因為蔣承遲遲不回家的尷尬,一派坦然,年刀鮮兒也不用在意,吃完飯很有禮貌的喊了人就回臥室了。蔣大姑從頭至尾都沒給過好臉色,當著朱芸也一樣。
蔣大姑的兒子邵安第二天也到了,比年刀鮮兒大三歲,在上小學四年級了,和學校說了一聲開學後就可以去上課。對比這個一無是處的孩子,往日令人頭疼的霸王也顯得十分可愛。對於年刀鮮兒而言,從此安逸的生活就要打個轉折號了。她的玩具房其實就是書房,與邵安成箱的小車機器人相比很寒酸,明明有空房間偏要擠在一起弄得亂七八糟。年刀鮮兒時時刻刻的克製著,盡量少出現在大廳,就算這樣也得時不時的被邵安拖出去。蔣大姑不講,邵安也不喜歡這個陰沉的小孩兒。他是個聰明的,盡管不喜歡上學但成績一直很好,家裏的大人都寵著他,也不會怎麼拘束,這相當於等價交換。但他一看到這個什麼都不如他的竟然可以一直呆在家裏窩著,想幹嘛幹嘛,憑什麼呢?
不到兩天邵安就和院子裏的其他小孩兒玩熟,後來就沒少折騰,說是一起玩,不過就是一起捉弄年刀鮮兒了。比如“打仗”時讓她當漢奸當俘虜,玩兒沙包踢球又有意無意的往她身上招呼。雖然這些以她的皮糙肉厚算不得什麼,但年刀鮮兒不勝其煩,一個忍不住就把最看不懂情況的一個局長的兒子揍了,兩條紅杠順流而下,立馬嚎叫起來。事情鬧得不大,沒兩天傷就好了,孩子記仇的不多,被打的沒咋,邵安卻被氣著了。這就是在打他的臉不是?要是讓人知道他連一個小女孩都搞不定,以後還怎麼在哥們兒麵前混,於是他死死的盯著年刀鮮兒想找個好機會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女孩子嘛,不能打,一嚇不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