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刀鮮兒無反手之力,掉進坑裏後,那怪物的舌頭驟然而至。她輕輕一躍,躲了過去。“你這是幹什麼?!”她險險的避開,身上被蹭開了幾道口子,一條腿陷在了淤泥中,泥潭太深,年刀鮮兒施展功夫躲閃很不方便,不一會兒就力竭了。血石一聲長嘯跳了下來。
血石當然不會做無用功,墓場中被禁的怨氣直下十八層。它吃了個飽,又尋了這處找到活物吸了精血,如此緩解了不適。遇到這個東西對它來說是意外之喜。妖獸!這可是不常見的,雖然不知道這是幾階的妖獸,但顯然不是普通貨色,若是奪了妖丹······年刀鮮兒的作用無非是做個試刀石,看看那怪物有多大能耐。
年刀鮮兒匍在角落,還得費神抵擋那些不甘寂寞的鳥雀。血石與那東西的對決她無暇顧及,隻能暗暗僥幸自己沒被徹底玩完。等到消停下來的時候,那潭頂已經塌了很多,雀鳥從那黑幽幽的壁中逃走了,怪物的屍體被肢解,血石手裏拿著什麼東西跳了上去。年刀鮮兒捏著手裏抓的雀鳥咬咬牙吞了幾口,也勉強跟著走了。
她一向對血石的觀感不好,這次隻是證明了之前的防備是很有必要的。關上了那麵牆,血石還是回到了主墓場,沒說什麼又繼續入定了,年刀鮮兒隻得一直呆在那裏,等著傷口愈合。閑來無事,她拾了很多碎石裝在袋子了,做上記號到處走走停停,把認得出的認不出的陣法都記了下來。幸好一路上都帶著紙筆字典之類,還是自己背著的,不需向血石要。那手上的乾坤戒很大,她在墓室裏收了不少東西,包括那棺材上的玉石寶珠,總算是填補了一些心中鬱悶。
最為難受的便是出不了墓穴,太深了。血石一直不醒,她隻能從那個潭中找點東西吃,相對正常一點的鳥雀都不見了,又不知道血石還要呆多久,就將那沒沉下去的怪物的肉割了不少出來,沒有合適的工具無法料理,隻是抹上少量的鹽,保鮮費不少心。好在肉質居然不錯,吃了感覺身上暖和許多,沒有不適。本想再去弄點出來,卻發現已經在腐爛了味道太重,隻能封了石門,頗為可惜。
年刀鮮兒隻在耳室休息,以免血石像上次那樣弄得一團糟,殃及池魚。躺在幾千年前作的古床上,她心裏感慨,隻一年經曆的事情比上輩子十幾年經的都多。她的眼界不寬,但如今心胸豁達,連睡覺都覺得特別的香了。血石教的功法她不知是否有捷徑可走,聽它的意思似乎很快就可以為成事了。是資質魯鈍還是其他什麼,年刀鮮兒覺得那功法似乎很不適合她,許久都在門外徘徊。還是她自創的武功好,在年刀氏心法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突破局限,至少在武林中她還沒聽過誰家的功法是可以續筋接骨的,沒有血石的幹擾一日千裏。
她仔細想了想,雖然沒有個具體的身份,但勝在年歲小,好安排。自己自保的能力應該是有了,加上一些積蓄,在這個世界也能過上普通人的日子。血石的修為恢複得很慢,總不能一直這樣呆在荒郊野嶺的。等到它覺得有能耐的時候就會入世打起那些玉石的主意了。在找到漫長的尋找靈地之路結束前,那才是最穩定的。像這些靠挖鬥翻出來的東西,實在是杯水車薪。這次倒是運氣不錯,血石往常在識海裏還沒入定過這麼長的時間,應該是收獲不小。下一次再碰到這樣的機會不知是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