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越山道:“我去你房裏找你吃早飯,沒看見人,就到這裏來看看,你果然在這裏。”
“越山哥哥,你幫我把飯菜端過來吧,我想等一會兒二師兄醒了和他一起吃。”段千尋道。
段千尋因為強忍著雙手的痛意而憋的臉色通紅卻不能表現出來,不想還是一時大意漏了馬腳。
孫越山探究的看著段千尋,問道:“一會兒?你怎麼知道小二一會兒會醒過來?”
疑惑間又看到段千尋身後的浴桶,一步跨到浴桶旁查看,隻見桶壁上還掛著幾滴濃綠的水珠,便問道:“咦,這是什麼?”
段千尋瞥了一眼身旁的大浴桶裏剛剛沒有洗幹淨而殘留的洗澡水,不忍再看:“呃,昨天那個人不是說給二師兄泡澡就能將他體內的蠱毒逼出來嗎,我就搬了一隻浴桶過來,打算一會叫趙府的家丁幫二師兄洗澡......”
孫越山看了一眼段千尋的白白嫩嫩什麼也沒有的右足腕,又看了看她擋在身後被藏了起來的雙手,低著頭偷偷一笑,心下了然。看來一向古靈精怪,從來說謊不臉紅的小師妹是被疼傻了,一句話竟漏出這麼多破綻。
孫越山說道:“那好,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把飯菜端過來。”
見孫越山出了房門,段千尋趕緊將雙手從身後抽了出來,置於麵前又吹又扇,“疼死我了,疼死我啦!”
不多時,孫越山便端著一盤飯菜回了來,腰間還別著一隻青花小瓷瓶。“阿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吃的。說來這個趙師伯也算得上是大方,出手不比咱們神機山莊差多少,我剛才去了廚房才發現他們做了潯州城的特色——潯水蜜汁田雞,配上豌豆蒸飯和鯽魚湯肯定是美味十足,光是聞聞就讓人垂涎欲滴。”
孫越山將飯菜擺在段千尋麵前的圓桌上,一扯衣擺坐在腳邊的圓凳上又隨手將腰間的小瓷瓶放在魚湯旁,調笑道:“是不是一聞到飯香就不疼了。”
疼?再看孫越山的表情不像是知道了,段千尋嘴硬道:“什麼疼不疼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吃飯了。”
段千尋嘴上說著要吃飯,可就是不見她動筷子,隻是坐在一旁盯著田雞吞口水。
滴答......滴答......
段千尋的右耳動了動,似乎聽到了水滴落地的聲音,側目而看,竟然是剛剛吸進琥珀鈴鐺的洗澡水因為自己功力不夠而漏了出來。隻見孫越山似乎也已經聽見了水滴聲正欲往地上瞧,段千尋情急之下忙將右腳踩了上去以蓋住水漬。
段千尋急忙將孫越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指著桌上的瓷瓶問道:“越山哥哥,這個是什麼?”
孫越山順著段千尋手指的方向將目光從腳下移到瓷瓶處,憶起自己拜在師父門下多年隻記得從來隻有這個調皮的小師妹戲弄別人,卻不見她在他人處吃過虧,頓時起了玩笑捉弄之心,說道:“哦,剛才去廚房給你拿湯的時候不小心把湯灑了出來燙傷了做飯師傅的胳膊,就去藥房拿了一瓶燙傷膏,打算一會兒給他送過去。”
段千尋聽到“燙傷膏”三個字頓時眼前一亮,心思一轉,急道:“越山哥哥,這湯有點淡,你去廚房幫我取一些鹽來,好不好?”
“是嗎?我來嚐嚐。”孫越山作勢就要將勺子拿起舀一勺湯品嚐。
段千尋怕他喝湯,察覺有異,急忙起身將孫越山向門外拽去,使勁兒把人推了出去,催促道:“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快去吧。”
孫越山站在門外,不禁啞然失笑。湯淡?他怎麼不記得她剛才喝過湯?
段千尋將孫越山推出去後還沒來得及坐下,琥珀鈴鐺中的洗澡水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傾泄而出,淌了一地,又順著門縫流到院子裏。
這回糟了……隻好破罐子破摔嘍!
段千尋淡定的回到桌旁去拿剛剛被孫越山放在上麵的燙傷膏來塗手,傷口敷上了藥感覺陣陣冰涼,舒服多了。
“啊......”
趙亭一個翻身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因為身體虛弱手腳發軟隻不過被放在被子裏的藥硌了一下便覺得十分疼痛,不覺叫了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