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不凡拿起身前放的酒杯,說道:“金老板客氣了。”也一口飲下。
金雪蓮嬌笑道:“柯少莊主好酒量。”
柯不凡看著她說道:“金老板今天請我來,不會是與我喝杯酒這麼簡單吧!”
金雪蓮用羽扇輕輕蓋在自己臉上隻露出眼睛,動情地望著他說道:“我想知道,那位紫衣姑娘是你什麼人?朋友?戀人?還是…?”
柯不凡看著她說道:“我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金雪蓮拿開扇子圍著他說道:“真的?那少莊主如何敢一人前來而不帶一兵一卒呢?”
柯不凡冷冷地看著她說:“因為對付金老板你,一人足矣。”
金雪蓮動作誇張地轉身笑了,她妖嬈地倚在樓梯上,看著柯不凡挑逗般地說道:“不知柯少莊主準備怎麼對付我呢?”
柯不凡沒理會她話中的含意,臉上帶著冷笑說道:“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說完一步步走向她。
金雪蓮看著他一步步逼近極盡媚態,然後在柯不凡快要走到她跟前時,身子一縮身上披的白紗便掉了下來,隻剩一件紅色的**將玲瓏身段展露無遺。
柯不凡停下了腳步因為那件紗衣就落在他腳邊,而金雪蓮則一邊得意地笑著,覺得此次勝券在握,心裏暗自說道:從來沒有哪個男人不臣服於我榴裙之下,不管眼前這個小子有多麼厲害,隻要他是個正常男子,就絕不可能逃脫出我的掌心!
想到這裏金雪蓮更加自信,她用隻有夫妻之間才會用的親昵語氣對柯不凡說道:“卿果真令色少雙,難怪小女子為之傾心,但求卿勿負小女子的一片心意。”說著大膽地挨到柯不凡身邊,輕拉了一下他頸上的係帶,那件一直穿在身上的披風便悄無聲息地滑落下去。
見柯不凡沒反應金雪蓮更加得意,雙手攬著他的脖頸,把臉湊到他耳邊哈著氣說道:“沒想到,權傾天下的玲瓏山莊少莊主竟然這麼羸瘦,真是讓小女子好生愛憐之心呀!”她一邊說一邊把手從柯不凡衣領處探進去,撫摸著他清瘦的骨骼,將臉貼到他胸前聆聽他的心跳。
柯不凡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開口說道:“柯姑娘在哪裏?”
金雪蓮早已忘情隻想著和他親近,便用撒嬌般的語氣說道:“還說跟她沒關係,都這個時候了懷裏抱著別的女人還想著她?”說罷又加了一句:“告訴你也行,但就看你怎麼對我了,我隻求一晚,明早你就接那位姑娘回去。”說完靠在他身上氣若遊絲地說道:“你身上好涼啊!”
柯不凡輕笑道:“要是我等不了那麼久呢?”
金雪蓮把頭從他懷裏探出來,撅著嘴說道:“老實告訴你,其實她就在這裏正看著我們呢。如果你們是戀人,那你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她了,如果不是,那也沒什麼。”
柯不凡抿了抿嘴:“是嗎?”
金雪蓮說完這句話埋怨道:“真是的,人家這樣對你,你還一點反應也沒有,盡提些掃興的話。我要你好好補償我!”
剛說完這句話她便被柯不凡一把推開了,他對著倒在地上一臉詫異的金雪蓮說道:“我的耐心用完了,如果還想要命的話就趕緊消失在我麵前!”
金雪蓮先是怒目而視,轉而又換了一個嬌柔受驚的表情說道:“真是個薄情的人,剛才還抱著人家,現在就要趕人家出去,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說罷站起來企圖又湊到他身邊。
柯不凡一劍橫在她麵前,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你再說這些惡心的話,你會死得很慘!”
金雪蓮不以為然一把握住柯不凡拿劍的手,笑著輕撫道:“柯少莊主小小年紀英武不凡,小女子好生佩服呀!”說著又將頭輕輕靠向他身上。
柯不凡反手一掌就將她打出去好遠,金雪蓮跌倒在地上,咬著嘴唇憤憤地說道:“看來柯少莊主是要與小女子來真的了?”
柯不凡輕蔑地看著她說道:“你早就應該明白我為何而來。”
金雪蓮冷笑道:“為了那個丫頭?哼,老實說,要不是那丫頭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玲瓏山莊少莊主呢!”說罷走過去輕輕撿起地上的白紗重新披在身上對他說道:“我就明說了吧!今天不僅那個丫頭你帶不走,連你也要留下來陪我!”
柯不凡聽了,不屑地說道:“就憑你!”
金雪蓮盯著他,眼中帶著一絲狠勁兒說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可想在我這裏帶走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柯不凡轉過身來對著她,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冷冷的微笑:“那就試試吧!”說罷拔劍轉身一掃,金雪蓮便被劍氣激起的風吹得向後退去。
金雪蓮定住身子看著他,說道:“好強的劍氣,看來柯少莊主是一點也不手軟。”說著冷笑一聲:“好,就讓我見識一下這號稱天下第一的飄雪劍法是什麼樣!”說罷兩袖一揮,兩旁的東西便都向柯不凡迎麵飛來,柯不凡一揮劍所有的東西都被劃成了兩半全部落在了地上。
金雪蓮見狀拔下柱子上掛的金劍迎上去和柯不凡打,電光火石般的碰撞間她隻覺得對方的劍快如閃電,仿佛根本不用考慮下一招出什麼,沒有想到他把劍法已練到了這麼熟練的程度。
金雪蓮狠下勁兒一劍朝柯不凡脖子砍去,柯不凡一把截下了她的劍,一劍壓下去直挨到金雪蓮蓮花般白淨的脖頸處。金雪蓮額頭滲出一陣陣冷汗,眼看就要傷到自己了,她身子向後倒去使勁用劍擋在對方劍招之下,在地上打了個滾才躲開柯不凡的攻擊。
柯不凡冷笑一聲道:“金老板就這麼點能耐嗎?”
金雪蓮麵色嚴峻從地上爬起來,扔掉劍說道:“柯少莊主劍法天下無雙,小女子如何比得過!”說罷重新站好抓起旁邊的一個玉壺扔到地上摔碎了,然後站了一下,柯不凡帶著淡淡笑意看著她。金雪蓮突然伸出雙手從身前劃開,便飛出兩條白紗纏住了柯不凡的劍身,奮力地拉著。
柯不凡看她一眼劍身一轉隻聽“砰砰砰”白紗碎了一地。正在這時又一條白紗飛過來柯不凡一把抓住使勁兒一拉,金雪蓮被一下子拉到了跟前,她趁勢貼上去一臉諂媚笑道:“柯少莊主好大力氣,小女子的手都被弄疼了。”柯不凡一甩手她便被甩飛出去,摔到了牆上又落下來。金雪蓮痛苦地轉過臉,嘴角已滲出血跡。
金雪蓮用手擦過血,坐在牆角看著柯不凡朝她走過來,到了跟前柯不凡俯視著她開口說道:“金老板打累了麼?我這就送金老板上路!”說罷舉起劍。
“慢著”金雪蓮伸出一隻手喊道。
柯不凡的劍停在半空:“金老板還有什麼吩咐麼?”
金雪蓮看著他喘著氣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柯不凡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哦,是誰?”
金雪蓮底氣十足地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的妹妹?”
柯不凡笑著說道:“我想想,你是金字門門主金福的妹妹。”
金雪蓮得意道:“你知道就好,如果你敢殺我,我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為了我這麼一個小女子不值得您和金字門為敵,柯少莊主可要好好考慮啊!”
柯不凡聽到這裏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哦,金老板提醒我差點忘了,我還有個禮物要送給金老板呢!”
金雪蓮臉上早已沒了先前那種嬉笑的神情,一臉嚴肅地問道:“什麼禮物?”
柯不凡輕輕拍了拍手,金雪蓮詫異地望向門口,隻見進來了兩位身穿黑衣服的人正是阿五和阿六。
阿五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柯不凡,柯不凡把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金雪蓮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竟然是一顆人頭!
柯不凡提著人頭的頭發說:“來的正是時候,瞧這血還未幹呢!”
金雪蓮呆呆地看著那個人頭,仿佛被人抽了靈魂一般躲在牆角臉上盡是扭曲的表情。
柯不凡抓著一直往下滴血的人頭,對金雪蓮說道:“你可認得這個人?”
金雪蓮抽搐般地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地回答:“認得,是我哥哥。”
柯不凡說道:“正好,你們兄妹就好好聚聚吧!”說罷將人頭扔到金雪蓮懷裏,金雪蓮抱著哥哥的頭先是愣了一下,再是大叫了一聲,然後淚如雨下眼中布滿血絲看著柯不凡他們說道:“是你們殺了我哥哥?”
柯不凡不說話隻是嘴角掛著笑,高高在上地看著她。
金雪蓮流著淚憤怒地說道:“就是為了我,你們竟然連我哥哥也不放過!”
柯不凡往地上看了一眼,回答道:“你太抬舉你自己了,實際上都是因為你哥哥才連累了你,你哥哥是非死不可,至於你隻是一個附帶品。”
金雪蓮頭發散亂滿臉汙血地問道:“附帶品?你什麼意思?”
柯不凡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說道:“我懶得解釋了,阿五阿六送這位金老板上路吧!”
阿五阿六道了一聲“是”便走到了金雪蓮麵前。金雪蓮突然間像發了瘋一樣朝柯不凡撲過來,嘴裏喊道:“我跟你們拚了!”
“哢”一切都安靜了,阿五阿六各一把劍穿過了她的身體,然後熟練地抽出來。金雪蓮瞪著眼睛手指還指著柯不凡向後慢慢倒去,直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了。
阿五阿六轉頭向柯不凡說道:“少莊主,阿九他們都在門外等著您呢。”
柯不凡臉上恢複了淡漠的表情,說道:“讓他們先走吧,我和柯姑娘一會兒就回去。”
阿五又說道:“剛才我們在屋頂上發現了金雪蓮的黨羽,我們懷疑他們有什麼對少莊主不利便將她們都解決了。”
柯不凡想了一下:“怪道她剛才突然摔碎了玉壺,原來是暗號,做得好。”接著問道:“對了,金字門那群餘孽怎麼樣了?”
阿五答道:“他們比飛鷹幫更不堪一擊,他們的門主剛死在我們兄弟手下,底下人就亂成一團,爭相逃命的,自相殘殺的,什麼都有。最後整個金字門門徒不是死在我們劍下便是各自逃命去了。”
柯不凡說道:“這樣也好,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阿五阿六接著說道:“少莊主既然無礙,那屬下就暫且告退。”柯不凡點了點頭。十字殺手們便離開了。
恢複安靜的柯不凡走過去撿起披風重新穿上。這時樓上傳來“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撞到了什麼。柯不凡看了一眼後快步走到樓上,打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便見柯星琢撲在地上,嘴裏堵著一塊布雙手反綁著。
柯不凡拿掉她嘴裏的布,幫她解開繩子。柯星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不看他一眼,徑直自己整理衣服,一臉怒氣的樣子。
柯不凡覺得莫名其妙:“又怎麼,是我現在才來救你遲了?”
“不是。”柯星琢明顯話裏帶氣地說道。
柯不凡問道:“那是什麼?”
柯星琢停下手裏的動作,一雙杏眼瞪著他說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說罷自個兒站起身。
柯不凡聽得雲裏霧裏,也跟著站起來說:“什麼樣的人?”
柯星琢扔下一句:“重色輕友”。
柯不凡覺得好笑:“這話怎麼說?”
柯星琢憤憤地說:“先前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卻是個好色之徒!”
柯不凡笑道:“我雖然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但也不是你所說的登徒子之輩。”
柯星琢轉過身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說道:“你還狡辯,我都看見了。”
柯不凡說道:“看見了你就應該更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柯星琢衝著他嚷道:“那你怎麼不一開始就推開她,明明就是半推半就,自我掩飾!”
“哼”柯不凡這回笑出聲來,他用一種嘲弄的目光看著柯星琢說道:“莫說我沒有與她怎麼樣,就是我與她真有什麼事,請問你又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這樣質問我呢?”
“你!”柯星琢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又甩掉手一個人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