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巷道激戰(下)(1 / 1)

嚴無雙快步提身輕點在一邊的木箱與白牆之上,兩三下斜上而去,在空中一個後空翻欲翻越前方的橫肉大漢,這歹徒見眼前一幕頗有些意外,眼中的凶光更盛,伸出粗壯的臂膀兩手向他上方的嚴無雙抓去。

眼看她即要脫身而出,看到外邊灰白色明亮的街道時眼睛一亮,這時一雙粗糙的大手猛地狠勁抓住了她的小臂,就在這大漢扣住嚴無雙左手小臂將其順勢下拉之時,其後的那名手持砍柴刀的凶人也腳步沉沉地往過跑,也向她抓來。

麵對此等險境,嚴無雙神色愈發冷靜,明眸中的狠厲浮現而出,她右手中的竹簽在指間轉動,猛地她握住簽杆,竹簽銳利的尖處突現。其狠狠地紮入了緊握不放的黝黑手掌的下方,瞬時利落向下深深地劃過其手腕處青色暴起的血管。

隨著一聲痛苦的怒嚎,血液噴濺而出,嚴無雙將竹簽使勁拔出,大漢一手壓著腕處嗷嗷地哀叫,血液股股向外噴湧。另一歹徒神情一凜,手持柴刀就向嚴無雙劈來,看著痛苦的同夥,嘴裏急迫地叫道:“大哥!”

嚴無雙看清來而洶湧的刀勢,扭腰轉身,鋒利的砍柴刀擦著她的衣領而過。那受傷的大哥蹲在地上,受了傷的野獸更加凶猛,眼睛瞪大圓凸,血絲密布,大喊道:“二弟,殺了這個小賤/人。”

深灰的粗麻衣袖擰動,嚴無雙雙手拿著竹簽兩端攔住橫劈而來的柴刀,雖是內力在手中流轉,這竹簽卻受不得力,哢嚓一聲便斷成兩截。

就在嚴無雙看似要被柴刀劈成兩半的危急時刻,她眼中魔光開始惑人,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作為這馬上要斃命於刀下之人,流露出這般神情,在旁人看來極是邪/異。

凶人眼中有一瞬間無神,卻不過一瞬間,就又回過神來,大黑臉瞪著牛眼青灰色胡茬,更是惡煞,刀風迅猛。嚴無雙卻借著那一刻停頓,胸口急速下陷,向後彎腰手扶地躲過柴刀,彈出的腳迅如閃電將其持刀的手踢偏。

那凶人回身收刀再砍,嚴無雙身形輕盈,迅速起身,將兩手中的竹簽猛地插/進了其脖頸,其頸動脈大量出血。嚴無雙臉色瞬間慘白,鬆開了握著竹簽沾滿鮮血的手。眼前的凶人雙腿跪在地上,兩手捂住脖子側倒在地,哧哧不能言語,眼睛愣愣地看向前方,身體不停抽搐,片刻後便沒了氣息。

嚴無雙回過身,仍不敢相信自己所做之事,她如此直接地殺了一個人,她纖細內有劍繭的小手在不停地發抖,兩腿也虛弱打顫,心神著實動蕩不已。

隻見那捂著手腕傷處的橫肉男,看見其二弟倒在地上明顯是活不成了,對著嚴無雙淒厲地大罵一聲:“賤/人!你把我二弟怎麼了?”

嚴無雙臉上歉意,愧疚,不知所措的神色一一閃現,她攤開手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他死了,我,我居然殺人了。”麵對著最後一名敵人,她又不想流露出自己內心的軟弱,嚴無雙抬起頭又外強中幹道:“沒錯,他被我殺了。殺人者就應有被殺的覺悟。”

橫肉大漢滿臉仇恨有些虛弱地站起身,看著她喏喏的樣子道:“今日我兄弟二人看走了眼,以至於二弟命喪於此。”他眉目間極是陰沉恐怖,狠聲道:“我日後必要讓你,血債血償!”說完,便一手壓著傷處快步轉身向市集中走去。

嚴無雙這時也回過神來,心中不安,放走此人日後必要生禍,斬草不除根,必成後患。她心中思緒千轉不盡掙紮,兩廂糾結之後,終於在其即將走出小巷之時,微微低下頭來,俯身快步向前,神情很是堅毅,從地上一摸,柴刀到手。

過了片刻,嚴無雙將砍柴刀沉沉地扔到地上,把手中的血跡擦拭幹淨,獨自一人從小巷中走出,她總覺得此刻太陽西斜的日光帶著沉重帶著哀意,是血染的夕陽。她不是言情穿越YY文的小白女主,也不是玩弄心機柔軟可憐的綠茶女,身邊沒有給其寵愛萬千的藍顏知己,靠得就是自己。

隨後她進了那間名為悅客樓的酒家,點了十幾盤肉食,幾盤素菜,一壺好酒,三大碗米飯。小廝及其中賓客驚異的目光不停投注到她的桌上,皆是好奇她不大的身板如何能吃下如此多的飯食。嚴無雙拿著筷子手速極快且不停,吃飯時悄然無聲,桌上的肉、菜極有效率地消失著,她靜默地吃完了這一餐,但那種飽食的幸福感卻未曾出現。

當嚴無雙看見小廝上了一盤血淋林的**時,她忍不住惡心,在桌上扔下了一兩銀子,跑出餐館拐到街邊大吐特吐起來。嚴無雙滿眼淚光,嘴裏喏喏地似乎在說點什麼,“老爸老媽,我好想回家。”

過了一個時辰,她緩緩直起腰,臉色蒼白,眼睛還有些濕紅,那英氣昂然的眉眼間少見地露出了一絲脆弱。不管要打破內心築起的道德觀如何艱難,前路如此,你又奈何。她扶著院牆獨自走過的路,會是一條強者之路。若是殺人能讓其活下來回到現代的家中,嚴無雙低頭自語道:“那就殺盡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