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三個殘廢(2 / 3)

淩美子回去了。

當冬天再次來到的時候,我們終於可以安穩的躲在工事裏過冬了。

山腰向下打了七口井,隻有三口有水,這是備用水,後麵山腳還有三口井,水解決了,後勤部甚至送來了柴油發電機,給我們裝上了電燈,工事裏有一百個宿舍和各種儲藏室,糧食堆滿倉庫,我忽然覺的,這固若金湯的堡壘,我們可以待到戰爭結束,但我沒想到,戰爭竟然要這麼久。

1938年冬,我196師與日軍仙本一郎旅團對峙在老虎山。

一郎傷勢康複後就被他的弟弟提拔成了旅團長,但是他的旅團也隻有兩千多一點,駐紮在對麵。

一郎望著對麵的工事,也是感歎“如果我們是在對麵,就可以掐斷兩條公路,那就真的可以徹底隔絕晉軍與新軍的聯係。”

雖然我們守住了老虎山,可新軍也徹底離我們遠去了,新軍內部的鬥爭一直非常激烈,但總體我們的軍官不行,新軍一直控製在別人手裏,好在張世平清洗了四縱隊,現在四縱隊已完全由我們掌握。

一場戰鬥打掉了半個師,我和神仙輪流坐鎮老虎山,三個團也是輪流駐防,兩個團駐紮在這裏,一個團駐紮在吉縣。

現在隻有神仙,安德烈和豹子在老虎山,我帶著馬瘸子和一個警衛連回了吉縣,我已經在山上待了一個多月,迫切的需要放鬆放鬆了。

板頭勉強能下地了,一團由團副負責,鬼先生時不時去督察一下。

他是正經少校,雖然他已經二十八九歲,但也絕不算大,這個年紀混到少校已經很不錯了。

我的少校全身裹著紗布,跟個僵屍一樣跳到了師部院裏,我躺在躺椅上享受著冬天溫暖的太陽。

板頭就在那兒罵“你特麼怎麼打仗的?一天就打掉半個師,真特麼服了,攢點兒力量多難啊,這以後,怕是沒有擴充的可能了。”

我不理他,我不想理他,我並不生氣,因為孫文慧給我來了一封信,我很開心,我微笑著曬太陽。

小貓兒也是腰裏裹著紗布走進來。

“我草,你快別說了,你要是在老虎山,能特麼打的剩下半個營。”

“狗屁,老子要是在老虎山,能把仙本踩進土裏給老子舔鞋。”

我懶的和他倆吵,我說“方藍和陳衝去臨汾了。”

板頭眼睛一亮“去幹馮凱了?”

我說“嗯,在找機會。”

板頭就感歎“藍藍是真夠意思,居然親自去了,老陳也夠虎的,這倆貨出手,嗯,還是有點兒意思的。”

鄭屠夫也來了,大腿一拐一拐,也是一圈紗布。

三個傷殘人士和我坐在一起。

我問“老張呢?啥時候辦婚禮?”

鄭屠夫說“你不知道?明天辦啊,要不然神仙為啥會讓你回來。”

“我草,這麼快?”

三個殘障人士一起點頭,一個個嫉妒的眼裏冒著光。

我說“不行,必須讓林薇薇請一頓飯,特奶奶的,不能便宜了這娘們。”

板頭就罵我“你快拉倒吧,都窮的賣褲子了,幾個月工資不發,張世平的彩禮還是跟我借的,教育廳更沒錢。”

我就問“咱那破公司掙錢沒有啊?年底不發個分紅啊?”

板頭搖頭“特麼的車隊讓日本飛機炸了一次,掙的錢全賠裏麵了,現在就是三十輛卡車和三萬經費,那經費不能動啊,全指著它掙錢。”

小貓兒就喊“我草,三十輛卡車也值個七八萬了,這才半年,就翻了五倍?我草,這麼掙錢?”

板頭就歎氣“你特麼看見是掙錢了,分下來沒錢,今年的分紅,最多給你們把本錢拿回來,這生意不一定能做多久,說不好明天就不能幹了,哎,幹一天算一天吧。”

我點頭“能把本錢掙回來就行了,你把我的錢還給孫文慧。”

“行吧,年底爭取分兩萬。”

我說“你先把老張的一千給了他,讓他結婚用。”

“給了,我借了他一千整。”

所以今年的分紅其實我根本沒什麼錢,因為我沒投錢,出的是關係,所以我有白給的股份。

我對他們說“咱們公司就是臨時的,這個買賣不能幹了就散夥,不特麼搞大,要搞,掙了錢自己搞,我怕以後兄弟幾個為了錢鬧起來,就不好看了。”

板頭也點頭“對,我也是這意思,咱們靠這個攢個本錢,以後自己想幹啥幹啥去,買賣最好自己幹。”

小貓兒舔著臉說“大哥們,我能不能多投點錢進去?”

板頭就罵“滾一邊兒去,你真以為錢那麼好掙啊?你看見武忠沒投錢,也啥都不管就掙錢,那你是不知道孫文慧不看武忠麵子能管?沒有你師長,援華車隊能讓咱們跟著他們?沒有這個破上校,重慶的那些牲口們能給麵子?人的名,樹的影,武忠是靠名吃飯的,知道不?”

我踢了他一腳“去,老子是靠臉吃飯的。”

鄭屠夫笑的很開心,他不怎麼插話,但是喜歡看我們聊天。

我站起來“板頭,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鍾靠這張臉吃飯?”

板頭問“你特麼又想幹點啥?”

我平穩了一下呼吸說“我想去幹院長。”

“於敏!”板頭驚呼“不可能,老子不信!”

我給他一個白眼“我要是抱住於敏親一口,你晚上給兄弟們擺一桌,請張世平和林薇薇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