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立煌眉頭一皺“196師?哪裏的196師?我隻聽過196旅。”
衛兵道“師長叫武忠。”
“哦,是他啊,帶進來吧。”
我進了司令部,司令部裏有一幹少將,中將,我對衛立煌敬禮“報告司令長官,196師師長武忠向你報道。”
衛立煌一擺手“不錯,不錯,這才幾天,已然是上校師長了,不錯,年輕有為啊,比我那時候都要強上許多。”
我歎口氣“拉倒吧,我們死了多少人啊。”
衛立煌一拍我肩膀“誰的將星沒有染血?為國為民,當之無愧。”
我掏出閻主席的親筆信“將軍,這是閻主席的信,梁秘書特意交代,讓我盯著你。”
衛立煌苦笑“你個毛頭小子還要盯著我?閻主席還是對我不放心啊。”
我其實還是比較熟悉衛立煌的,所以說話也沒有那麼拘謹,我還調侃了他一句“將軍,你把我當槍使,給你闖了一趟大西北,你就沒點兒表示啊?”
衛立煌笑著罵我“你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我不是送你一個孫文慧了嗎?你還想要什麼。”
我心中一驚“這你都知道了?”
“有不透風的牆嗎?”
衛立煌打開信,看完後對我說。
“這個事情,肯定是要聽閻主席的命令,我雖然已經不是二戰區的副司令,但閻主席終究是我上級,我們終究還在山西,我們可以攔截一縱隊,迫使他們留在我的防區,但終究不是長遠指計。薄已決心脫離,那就沒什麼能夠阻擋他,這個時候絕不能互相開火。統一戰線是最重要的,閻主席恐怕救不回一縱隊了。”
我說“閻主席的意思就是先扣住,等臨汾的新軍穩住以後,這邊就再做計劃。”
衛立煌點頭“好,我先盡力扣住。哎,日軍已經在河南發動了全麵進攻,一旦日軍占領整個河南,我們,就被日軍徹底包圍了。”
我問衛立煌“河南戰局怎麼樣?”
衛立煌搖頭“不行,部隊實在太差,那些改編的中央軍一觸即潰,商震的河南軍也不行,擋不住,中原一馬平川,想擋住日軍,太難了。”
“那怎麼辦?”
衛立煌突然坐在椅子上“怕就怕,他們不顧一切。”
我不解“什麼意思?”
衛立煌道“他們,有一個壯士斷腕的計劃。”
有衛兵來報。
“報告長官,新軍一縱隊已進入我們防區。”
衛立煌大手一揮“劫了他。”
薄主任終於帶著一個縱隊一萬人馬經過三天長途跋涉從晉西轉移到了晉東南,可是他們剛剛進了衛立煌的防區,就被兩個師前後包圍了。
衛立煌今年四十歲了,他的一生,也是金戈鐵馬,戰功赫赫。
但是薄此時雖也身居高位,但還沒有比較厲害的戰績。
麵對著手握十數萬部隊,番號數也數不過來的上將衛立煌,薄的確不敢惹。
我,被衛立煌指派與一縱隊代為聯絡。
於是,我第一次與薄見麵,這個三十歲的年輕人,當時是一萬人的指揮官,也間接控製著其餘新軍,而他也是山西紅色組織中,非常靠前的人物。
在此刻的衛立煌麵前或許他不算什麼,但在我麵前,的確比我強了很多。
薄是新軍司令部政治部主任,比師長要高一級別。
部隊被困在一個村子裏,前後都被堵住,他們無路可去。
衛立煌忽然問我“想不想打仗?”
我搖頭“沒有一個軍人想打仗,想打仗的那些人,不配叫做軍人。”
“話是這樣講,戰爭就在眼前,我們退無可退,武忠啊,我知你勇而堅韌,什麼時候你打一個大勝仗,我就提你當少將。”
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有人說要提我當少將。
少將啊,那是我一輩子的夢想。
我現在已經是上校,看似離少將一步之遙,卻其實那一個台階前,摔倒了無數人。
衛兵又在喊“長官,開封告急,日軍已快要靠近開封,商震將軍求援。”
衛立煌搖頭歎息“河南二十萬軍隊,一潰千裏,可惜,太可惜啊。”
“複電商震,是否壯士斷腕?”
商震的回電隻有一個字。
“是。”
嘩啦,作戰地圖被攤開,衛立煌指著地圖。
“命令,各部隊沿太行山向河北進攻,給日軍後方施加壓力,這裏的一個師,越過黃河,向鄭州集結,這個師,去開封增援。”
“是,長官。”
我還是不懂河南戰區壯士斷腕的計劃是什麼。
但顯然,河南告急,日軍將要一路打進西安了。
衛立煌回頭,望著我“去,找薄主任談判吧。”
“是,長官。”
衛立煌問“你一個人行不行?”
我笑“都是山西的兵,當然行。”
我將負責與薄談判,就一縱隊的事宜商量出一個結果。
我走出司令部,隻有我的副團長和警衛員,我們三個人,將要和一萬人談判。
沒有休息,連夜向一縱隊趕去。
等到再次天亮的時候,我看到了困在村子裏的新軍一縱隊。
我傲然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