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肖家兄妹奇遇 花亦如現身(3 / 3)

忽然,肖靈娟停止了譏笑聲,悄聲對肖靈駿說:“你看看二樓那個美女,好是張揚明豔啊!”

肖靈駿抬頭看見二樓圍欄邊上靠坐了一個女子,斜倚在圍欄上,眯著眼睛看著下麵的人,這個女子看不出確切年齡大小,一身豔麗的桃色衣衫,樣貌妖嬈,柳腰細眉,雲鬢低垂,豐滿的雙唇畫成飽滿的蔻丹色,金箔剪成的蓮花狀的紋飾帖在眉心,滿頭都是與衣衫顏色相配的珠釵。

這個女子和別的獨子行走江湖的女子不同,別的獨身女子要麼改易男裝,要麼與人結伴而行,行為低調。獨行的年輕女子很少穿的如此招搖,以防止不必要的麻煩。

肖靈駿看著這個女子慵懶的神態一瞬間失了神,肖靈娟說:“哥,這個女人真好看。不知道是哪路子的?”肖靈駿回了神來,仔細在腦海裏麵想著那些江湖中的有名的人物愣是想不出來。

他仔細看著這個女的,發現她似乎喝醉了,一隻手裏還勾著一個小小的細白瓷酒瓶,半倚半靠在圍欄上,外衫半耷拉在肩上,漏出了白皙圓滑的肩膀。這時這女子身手拿出一張花箋,從頭上拔下一個琉璃金絲步搖,用步搖的尖端在花箋上比劃了兩下,像是寫了什麼字。

肖靈娟笑了說:“哥你看那美女喝醉了,拿步搖當筆,定是什麼也寫不出來吧!”肖靈駿還未回答,一個對折的花箋直愣愣的插在兄妹兩人吃飯的桌子上,花箋的紙質本來是十分柔軟的,但是此時這花箋如同一隻飛鏢插入桌上,筆直的挺立著,過了一會兒才軟了下來,這整個過程迅速而安靜,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肖靈娟嚇得小聲叫了一聲,肖靈駿也是一驚,慢慢從桌上拿起花箋,發現桌子被花箋插入了半寸之深,花箋打開,一股奇異的香味散發開。肖靈駿一驚,這花箋被步搖的尖端畫出了幾個字,而這字鏤空在紙上邊緣分明,正像是先用墨水寫好,在按輪廓剪開了一樣,字體娟秀。肖靈駿暗歎此女內力深厚而使用內力的精巧,半天未注意花箋的內容,肖靈娟雖平時活潑,但這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得安靜下來。兄妹二人一起注視著花箋,隻見花箋上寫著三個字“花亦如”。肖靈駿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卻又想不起來這是誰,再回頭,這個女子已經不見了蹤跡。

剛才花箋飛下時悄無聲息,整個大廳裏麵隻有幾個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是大家都為明天選徒做準備,不想多關心別的事情,也沒人主動上前詢問。肖靈駿心裏疑惑,他想了想這大廳之中阮雄消息最為靈通,問他的話最直截了當。他端著一杯酒,收好了花箋,湊近了阮雄那一桌,阮雄正在和李錦才給幾個後生們講當年路盟主如何大戰三百英雄贏了武林盟主之位的事情。其實那時候阮雄和李錦才也是少年,還未入武林,所以也都是一些江湖奇談罷了。

肖靈駿過來朝阮雄和李錦才行李了個禮說:“二位大哥,在下江南肖家,肖靈駿,久仰二位大哥的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阮雄回道:“我說昨天是哪位少年英雄出手驚人,原來是肖定天大俠的公子啊!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三年前我遊曆到筇涯城曾拜訪過肖大俠,在貴府盤桓過數日,不過那時你和你母親入山避暑去了,我不得見,今日相見幸會幸會。”

說話間三人一同喝了幾杯酒,肖靈駿剛在猶豫要怎麼開口,這時李錦才看著猶豫的肖靈駿說:“肖兄弟可是要問樓上那女子之事?”肖靈駿忙回答說:“正是。”李錦才說:“我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阮兄弟見多識廣,他必然知道一二。”阮雄說:“我以前也沒見過這個人,隻是我兩個剛感覺到她向你們那個方向扔了一件事物,不知是什麼?”肖靈駿說:“一張紙,上麵寫了三個字“花亦如”。

阮雄說:“什麼?花亦如?”這一聲有點驚訝,阮雄說:“這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了,或者說,她一直都在出現。”大家聽著迷惑,阮雄繼續說:“花亦如,當年也參加過武林盟主的比武,據說武功招式極為古怪多變,而且這個人擅長各種變化之術,易容之術堪稱一絕,而且可以看穿人的心思,迷惑人的思維。與她動手的時候她總是可以提前一步知道你要出什麼招數,而且她自己若有損傷的話,她會忽然變得更厲害,招式更古怪難克。她本來可以打贏對手然後再與路盟主比武,卻忽然退出比武了,有傳聞她當時忽然原地化為一陣青煙消失了。後來常常有人聲稱他們看到了花亦如,或者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答案,大家都會猜測會不會是花亦如幹的,還有很多人甚至相信她的功夫在路盟主之上。還有很多人傳聞她本來是男子,因為練了奇怪的武功而幻化成了女子之身。她當年出現的時候據說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剛樓上那個女子也就二十歲的樣子,這麼多年了竟然一點都沒有老。雖然這麼多年她沒有做過什麼有違武林道義的事情,但是這樣一個飄忽不定的存在也是很多人所害怕的,更有一些人會將一些江湖上的無頭案說成是“花亦如”幹得,久而久之她就變得聲名狼藉,因此大家都避而不談這個人。不知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花亦如?也不知道她出現在這裏是要幹什麼?”

“這位英雄所言極是啊!”一個蒼勁的聲音傳來,大家剛才忙著聽阮雄講解,沒發現穆青雲這時候正站在肖靈駿後麵,肖靈娟和錦繡門的韋不花和一些注意到這件事的人也圍了過來,穆青雲說:“老叟穆青雲,當年比武老叟有去參加,親眼見過花亦如,並非今天這名女子的樣貌,但是花亦如擅長變化之術,因此並不確定今日之人的身份,剛才老叟遠遠看到那女子將花箋飛入肖公子的桌子上,可以斷定這女子內力極其深厚,而且運用自如,恐怕這大廳之中能與之比肩的最多也就一二人,若這女子參加選徒的話,恐怕大家機會都不大啊。”

穆青雲內心深知其實在這大廳之內恐怕無人內力可及該女子,甚至自己可能也不及這個女子,隻是大家還沒進過雁山莊的門就見到這樣的高手,未免有點太過泄氣,故說有一二人可及讓大家略有希望。

肖靈駿沉思了一下說:“多謝穆老前輩指點,不過晚輩想,若真是花前輩,當年她尚且不想當武林盟主,這次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想當這個徒弟,怕是另有事情要拜會路盟主。如果不是花前輩,那我們可以和這等高人切磋一二也是一件幸事。而且看剛才那位高人出手並無惡意,因此大家也不用膽怯明日選徒之事。”

穆青雲點點頭覺得眼前這位後生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安撫了在場的人的情緒,感覺很是讚許,穆青雲接著說:“是這樣的。大家不要多慮,早點歇息吧。”大家各回各位吃完了這頓晚飯。

飯畢,大家各自休息去了,今天的事情無疑又讓本來緊張的選徒前夜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心裏多了不同的想法,穆青雲心想的是本來這兩年江湖太平,想讓孫輩從無塵穀出來拜入路盟主門下,一來可以精進武功,二來可以學路盟主耿直的人品,三來如今天下太平,隱居不如讓外孫們去江湖中走走。但如果此次江湖中真有什麼變故,還不如回無塵穀繼續研習醫術藥術。

肖靈駿看著那張帶著奇異香味的花箋,暗暗出神,從開始的驚豔於容貌的豔麗,到驚豔於武功的高深,到驚豔於身份的玄妙,這個女子和黑衣女子比起來,一個是神秘的霧一個是神奇的霓虹,霧總是讓人看不清,而霓虹雖然你知道她的存在,但是不能知道真實的本質。肖靈娟心裏隻是默默的想著這些事情,想的並不那麼深入,但是似乎略有所得,覺得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江湖中的一切。而對於阮雄和李錦才來說似乎又多了許多江湖舊事。月圓了,夜也靜了。在雁過也客棧中大家陸續回房各懷心事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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