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是聖靈係的能力嗎?”女聲從權晏頭的口中問出,問得哀傷。
聽得鎖鏈人心中發毛,但是,更教他驚駭的,是這把女聲的故事。
居然在這裏看到這種不得了的人物。
“是……是的。”
他的神血能力是“放下屠刀”。是一種把整個人的靈魂回溯的能力。他相信每一個人一生都在作業,甚至,每一下生存都是一項孽障。他的手能把每一個人的孽障抽走,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整個人的人生倒退。
要說反擊或是製止的方法,就隻有更強大的心靈。
神血的戰鬥,就是心靈的戰鬥。
可是,他對自己的信念之堅定,可說是世上少見。要突破他的能力,幾無可能。
當他接觸權晏頭的身體,對他靈魂攻擊的那一刻,他仍沾沾自喜。他一直享受著這男人幾百年的道行和記憶消逝的過程,變態地自滿起來。可是當他把體內潘朵拉的靈魂完全泯滅,打算抽手而行的時候,他看到了那一段曆史。
似乎,是人類最原始的那個時代。
一切仍是渾沌的曆史。
“你是誰?”鎖鏈人問道。
“你們不是說過,名可名,非常名嗎?”女聲吃吃的笑著。
又是另一個變態。權晏頭心道。但是他知道這女孩的程度遠超於自己,現在唯一可倚靠的,就隻有這個女孩了。他不知道這女生的來曆,甚至他連對方的實體也沒有見過,隻知道,她將代替本來的潘朵拉潛藏在自己的心靈之中。
分享他的信仰。
“你非無名,也非那至高者。”鎖鏈人說。
“我是十二源脈之一,絕望的不幸.潘朵拉。”潘朵拉說。
該怎麼說鎖鏈人呢?路西法大公教本來隻是一個屬於少數人的團體,但這幾年來的大肆擴充,她把一些本來遊離的脈人也吸納了過去。而鎖鏈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到力量的經過早就因為腦海中過多的資訊而被活埋了,但對他來說也沒有所謂,反正像他這種高手,過去不是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當下。
這鎖鏈人,說實話,根本隻是一個怪胎。
或是一個有很特殊的力量的怪胎。
謹此而已。他個人也隻是為了享受更多戰鬥感覺而加入路西法大公會,他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教會賣命。他一點也不想因此喪命。
“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是他常說的話,可是他卻徹底的放不下一切。正是這種向人生逃避的人,最能把他思想上的矛盾帶出來。
什麼“放下屠刀”,太多矛盾的思維。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鎖鏈人說,邊說,邊警戒地拆下他身上的鎖鏈。
“你怕死嗎?”權晏頭,不,潘朵拉問道。
“若不生存下去,怎知死亡之恐懼?”鎖鏈已拆了泰半,露出的,是一臉愁容的男人樣子。“放下屠刀,一切虛空。”
乾癟的身體赤裸地現示出來,他身上掛滿了不同的紋身,對他來說……
“對你來說,鎖鏈一定別具象徵意義吧?”潘朵拉問道。
“隨……”鎖鏈人皺著眉想解釋,可是被潘朵拉打住了。
機八的打住了:“對我來說,你隻是一個露體狂而已。”
鎖鏈人呆了,可是在信仰之中看著的權晏頭卻笑得爽了。
“想不到她這人是這麼三八,怎麼也好,三八的人總比悶蛋好吧?”權晏頭大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