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翟聽到那把小孩的聲音,自然會望向音源,隻見一個金發小孩站在露台的圍欄上,一臉不解地盯著他。
來的,自然是近來搞得滿城風雨的殺手·潘了。
“我再問一次,你在幹什麼?”潘好奇地問他。
“關你甚麼事?你是誰,你怎走進來?”阿翟也一樣用英語問他。
“你很快便會知我是誰。”潘從欄杆上跳下來,說。“你剛剛坐著睡覺嗎?”
潘一邊誘使對方說話,一邊慢慢走主裝潢亮麗的房子中。
“你出去,這是我的房子。”阿翟隻覺這事有點不尋常,因為對方不可能從正門走進房子,唯一的解釋就隻有他從外牆翻進來的。
“嘖嘖嘖,你這人真沒好奇心。”潘再走近一點,阿翟退後了一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隻想你出去,你已經打擾到我了。”
阿翟極力想要保持低調,縱使對方的態度很跩,但他也不想多生事端。這是他這許多年在學校被欺壓時得出的結論。
想不討人厭的話,就不要引人注目。
因為社會上每一個人都會眼紅出眾的家夥,尤其,你是一個莫名其妙就變得有名的家夥。
中學的時候就有一個男生,整天都說著:“熱血才是王道。”令整個學校的人都取笑他,見了麵總會問一句:“你今天的體溫有多高?”阿翟其實很認同這個同學,卻也忍悛不禁想要取笑他。
所謂的人生誌向,隻有到了關鍵一刻才能取分。
那麼為什麼要高調讓人看到自己的底牌?
阿翟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程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愈多人知道會遇上阻力的機會愈大,天知道權頭體內那家夥還有甚麼同伴。
怎料,這次遇到的小孩竟沒頭沒腦的丟出這一句話。
“我是來殺你的。”
“神經病。”阿翟走去開門。“這邊請,你走吧。”
潘哪想到阿翟的態度是那麼冷淡,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他打算在事前宣示自己的目的讓對方感到憤怒,然後再飛起來讓對方由憤怒變為恐懼。這樣的情緒反差最大,收來的效果也最好。
之後,襯著對方不知所措地害怕時,把對方帶離地麵,讓恐懼感推到極點。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手下殺的三個人總會在死之前呼天搶地地悔改告解,然後潘總是冷冷地說:“看一個是不是有悔意的工作不是由我來做,我隻是負責送你去見他。”
計劃是這樣,實行起來卻大大不同。
他沒有想過阿翟的反應居然如此平和,他以為每一個“罪犯”或是“潛在罪犯”總會有一點潛在的暴力傾向,受到挑釁時總是以發怒為優先選擇。
可是阿翟卻隻單純一句“這邊請,你走吧。”了事,難道他真的是這麼冷靜的人嗎?
或是說,他根本不是所謂的“潛在罪犯”?
不論如何,都有再觀察下去的必要。
潘冷哼一聲,然後忽地把整個人升起來,說:“既是如此,我就先把你好好打一頓再觀察吧。”
阿翟看到他飛了起來,口張得大大,差點沒說出:“噢!這是舞空術啊!”
看到他的反應後,潘滿意地點點頭:“你終於覺得害怕了嗎?”
阿翟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心想:“甚麼嘛?你隻是想讓我感到害怕而已?”
聽罷,阿翟說:“我跟你說,一個人隻是會飛又有甚麼了不起?”
對啊,一個人隻是會飛又有甚麼了不起?
阿翟沒有特意去惹怒對方,他隻是真心的問對方。可是,真心的話總是最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