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季酒店是全世界有名的酒店之一,有名的原因不隻是其裝潢亮麗,也因其守備森嚴。酒店共十五層,最上的十層是住戶區,每一道門都設有其專利的身份核對裝置,而每一層都設有一個保安崗。
最讓人放心的是,他們的電子核對鏡頭。
鏡頭設在走廊每一個轉角位,在攝得途人的樣子,然後立即傳送到中央電腦分析是不是該層住戶之一。若其吻合率少於七成,警報就會通知保安部。
當然,以上這些資訊隻是在安慰住在房內的人。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沒漏洞的保安,隻要找到那一個漏洞,鐵壁銅牆也隻成土丘。
隻是從來沒有人想到世上有空中漫步這一招大膽的“潛入”。
阿翟亦然,他隻是在半睡半醒的狀況下設計著明天的行程。他打開了窗子,吹著號稱倫敦最清新的泰晤士河微風。他來了倫敦第三天,每一天都連上權晏頭的網上旅行日記,看看之前他住過甚麼地方,去過甚麼景點。然後翌天去好好研究一下。
說起來奇怪,英國人雖然沒香港人那麼有活力,可是卻沒想到這麼死寂。每天到了八時之後,街上的店鋪例必早就關店,然後人們都會在三十分鍾離開,返回家中。
他曾經想過去問問大家為什麼出種情況。可是到最後他也放棄了。畢竟這是他們的民族特色。
“明天就去大英博物館吧!”阿翟隨意挑了幾個仍沒去的地方。“找不到權頭有關的東西,去逛逛也不錯。”
這半個月來,他實在太累了。
半個月前,他仍在香港安頓好邢盈的一切,之後就要從權晏頭的戶口裏拿了一小筆錢還了大學的學費,免得政府派人來收賬時,麻煩了家人。之後,又交代了家人有關自己的事。當然,他沒有說有關神血的部分,他隻是大概地說權晏頭在外國生病了,他要代他到外國工作。
這麼一來,又用了差不多一星期去處理。
“你有沒有帶齊你的東西?”邢盈問。
“都帶了,你幫我打包得很好。”阿翟抓抓頭說。
“別說笑。”邢盈紅著臉嘖一聲。“你不要勉強,要是想家,或是太危險的話就回來,歇歇才再出發吧!”
“這個……”阿翟聽了,有一點感動。“我會努力找到的!不過你和權頭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會讓你們太擔心的。我答應你,我會數天就找你一次報平安吧!”
“說好了就打勾勾吧!”邢盈說得開心,伸出了尾指。
阿翟也伸出了尾指。
“還有就是……”邢盈奸詐地笑著。“到了外國後,好好找一個女朋友帶回來吧!”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你啊!
“邢盈,”阿翟想了一想,覺得自己仍有一個願望仍未完成。“要是我回來了又帶了拯救權頭的方法,可以……”
“嗯?”
“可以和我約會一天嗎?”
兩人對望,然後,邢盈笑著把尾指扣著阿翟的尾指。
這樣一來,阿翟知道自己沒有失敗的理由了。
阿翟閉起雙眼,開始進入他自己體內的“信仰”。
每一個人的靈魂當中都有一個領域屬於“人生信仰”,一個人對信仰愈是堅定,那個領域就愈大。基本上每一個“練行級”以上的脈人都已具有盛載“神血”的空間。當一個人得到“神血”的特殊能力之後,便會以各種姿態具體展現在“信仰”之內。
例如擁有兩個人格的權晏頭,潘朵拉的領域分成兩份,中間隔了象徵“死亡及恐懼”的冥河,還有盛載著“疾病”的“愚人船”。
然而,阿翟自得悉自己背負著“聖靈”之後,他每天晚上都會以入定的方式進入自己的信仰。
第一次進入世界時,世界隻是純白的一片。之後,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山丘上,上麵有十一棵果樹,圍著一根石柱。
一根聳立於天地之間的巨石柱。
然而,這兩天,他發現這座山的大小愈來愈大,他漸漸看到山腳以下的土地。他的東方是一道長長的河流,而西方卻是一個沙漠。當然,土地的邊緣都被濃霧掩蓋著,他知道這代表了他的極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