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營淡淡的瞥了一眼正在營帳拐角處的少女,喉嚨裏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秦飛,你能抓住她,已經很出乎我們的意料。不過,事情怎麼處置,還是得看你的意願。你看得出來,像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隻要一巴掌就能把我打成一灘泥。但是,她不能有事。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這裏就要承受我們戎皇的無盡怒火。”
“戎皇?”秦飛濃眉一抬。
郭營點了點頭:“越過蠻族的土地,繼續向北,那裏有一片荒無人煙的絕地。許多人以為那是不毛之地,極少有人敢於踏過那片土地。於是,也隻有極少人才知道,那兒生活著極為強大的戎族。戎族戰士帶甲三十萬,個個驍勇善戰。一旦遇到緊急戰況,所有成年男子的家中幾乎都有祖傳的戰甲和武器,稍稍誇張點的說,組建七十萬大軍,並不是不可能的。”
秦飛冷冷嘲笑,吹,你就繼續吹。
郭營又怎麼可能看不出秦飛根本就不相信他呢?遲疑片刻,他還是低聲說道:“她是戎皇第十三個女兒丹木。從小她就被戎皇座下的高人看中,願意傾囊相授。戎皇子女眾多,對丹木還是極為喜愛的。現在戎軍散布各地,要是丹木有什麼意外,我敢保證,戎皇絕對會把座下兵馬全部調集到此地,用鮮血來洗清女兒的恥辱。”
秦飛站起身來,厚重的小皮靴踩在營帳裏那堅固的土地上,地麵也發出不堪忍受的聲音。他一步步向丹木走去,近到她的身前,這才蹲下身,絲毫不以男女之別為意,伸手托起她華潤細膩的下巴,笑道:“原來還是位公主。”
“話說你被我抓住第一次的時候,利用我一次。隨後萬丈冰窟的念力又讓我難受一次。很久都沒人能把我坑到這份上了。你我對決之時,玩的就是一條命。越是靠近你的身體,那磅礴難當的寒氣越發逼人。要麼就是你把我變成冰雕,要麼,就是我一槍挑落了你。”
“不知道是你倒黴,還是我走運。”秦飛施施然的說道:“你不還是被我一槍頂在咽喉?”
時光若是回到那一刻,果然是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丹木俏麗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隻是她被秦飛束縛,一身修為無計可施,就連開口說話都成了奢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飛的手指,若有若無的在她下頜輕輕撫摸。這種憤怒難以言表,即便是被秦飛抓住,那是為了軍隊的勝利才做出的犧牲,之前被他一巴掌抓在胸口,就當為國捐軀了。
可現在?第二次被秦飛抓住,他居然敢好整以暇的伸手過來摸下巴。這下巴……跟胸口一樣,哪裏有男人摸過?要是能逃出生天……丹木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把秦飛抓回去,狠狠的閹他幾百遍,要用淩遲的手段,把他那邪惡的一塊肉切得比貓食還爛……
秦飛當然不知道丹木心中的惡毒念頭,隻是饒有興趣的歎了口氣:“在極北之地長大的女人,居然也有皮膚如此好的,真的難得。想必富家千金,每天用珍珠粉牛奶洗臉,也不是什麼假話。”
郭營見秦飛壓根就沒把丹木當女人看,心中不安,也快步走了過來,陪著笑臉說道:“丹木公主在戎皇眼中地位很不一般,還是恭敬點好。”
秦飛啞然失笑:“恭敬?她假裝被我抓到,進城就念力殺人,那時候她怎麼不恭敬?她第二次被我抓到,現在軟綿綿的像一隻兔子,為什麼還要我對她恭敬?”
秦飛冷眼一掃郭營:“要不是你主動撤軍五裏,再箭書約我出來聊聊,現在你看到的就是丹木的屍體。”
郭營被憋得說不出話來。如今的局麵已經超出了他的預算。本來,他是不希望丹木主動混進城。要知道,以公主之尊去破城,破了吧,那是理所當然的。要是公主被人給破了,那殺頭罪名就是自己的。要是隻殺自己一個腦袋,倒勉勉強強能咬牙忍了。可那脾氣暴躁的戎皇,萬一一個衝動,覺得郭家人都看著不順眼,又要來個斬盡殺絕的話。郭家人還能逃到哪裏去?
“好歹你我也算老鄉。”秦飛放了個台階,讓郭營好有機會開口:“這個丹木,是我抓來的。如果你想讓她活下去,開個價碼出來,大家都好商量。”
郭營毫不猶豫,立即說道:“全軍後撤,絕不再戰。”
秦飛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種話拿去騙小孩子吧。等我把這女人放了給你,你難道不會讓戎軍將領再整理兵馬,重新打過來?下次想要抓這種級別的人質,難度未免有些太大。你們不說調動千軍萬馬,至少也要有百十號高手守在她身邊。開的價碼太假,我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