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本來圍住眾人的軍士自動讓開一條道路,一位女子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緩緩來到劉楚等人麵前。但見其珠光寶氣,滿身錦繡,一雙丹鳳三角眼甚是凶悍。
有道言:“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劉楚本來對這城主姐姐陳夫人心中無感,一介女流,何足掛齒?可看著這陳夫人凶悍的姿勢,不由氣勢一低,不由語調低了幾分。
“原來是陳夫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多多見諒!”
“滿口胡言!爾等做了如此卑鄙之事,如今卻在這裝清高?我看爾等同會鏢局就是一三流小鏢局,竟敢在我鳳舞搗亂!若不是鳳女飛鴿傳書,我還不曾知曉有這等事!”絲毫不給劉楚麵子,張口就是一陣嗬斥,想罷在這君安城內也隻有陳夫人能如此待人,訓斥完話鋒一轉,對著一旁依舊跪拜於地的李信等人一揮手,“去把鳳女給我請下來,好好指認這幾名不知好歹的賊人!”
李信等一幹人聽聞陳夫人所言,皆是心中一苦,心道是如那幫漢子所行方向,這鳳女此時怕是已然出城了吧?
鳳女也不知道陳小乙竟然抱著自己飛身上馬,就這樣用極其曖昧的姿勢摟抱著縱馬而行。雖因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不多,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讓本就有些羞人的鳳女更是把頭埋於胸口,不敢多看一眼。
陳小乙此時心裏也是有些懊悔,當時隻想得要將這女子帶出虎口,卻從未想過之後該女子將何去何從。自己同兄弟們本就是接單走鏢之人,如今有了單子,自然是護送商品前往二百裏外的雲峰城,那該如何安置這位貌美佳人呢?
正想著,君安城雄偉的北門已映入眼中,高聳直立的城牆綿延無垠,因為西北邊陲厲風的錘煉,隱隱之中彌漫著肅殺之氣。
這位商人也再次等候多時,此時見得小乙等福義鏢頭鏢師們終於到來,自是眉開眼笑,招呼著身後一幹裝運貨物的仆人慌忙奔跑迎了上去。
“這位姑娘,該起來了!”陳小乙略帶無奈地鬆了鬆摟抱的右臂。自從被其抱於身前,鳳女就未敢抬頭片刻,聽得陳小乙這一聲呼喚,“呀!”的一聲快速鬆開正摟於小乙腰間的蔥白嫩手,從馬上掙脫而下,立於一旁不再做聲。
眼見得這姑娘如此害羞,旁邊一幹福義熱血漢子均是開懷大笑,一名絡腮胡子的鏢頭還對著陳小乙打趣道,“小乙哥,看來這位媳婦倒是害羞的緊啊!將來洞房之時,怕是連房也不敢進啦!”
福義眾人本就關係極好,西北民風彪悍,可也爽朗異常,常年走鏢接單的漢子對於此等玩笑倒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小乙聽聞這打趣倒是不緊要,爽朗一笑,“各位哥哥就別打趣小乙了,人家姑娘可還在呢!”
本來就紅霞滿麵的鳳女此時又見眾漢子望來,羞惱成怒,右腳一頓,竟轉頭背對於眾人,惹得福義一幹鏢頭鏢師又是一陣大笑。
那位派送任務的商家見福義鏢頭們均已下馬,也是快步走上來,沒想見到一名有著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的女子,心中甚是奇怪,“各位福義英雄好漢,今日此時本是我等上路之時,為何會有如此絕美之女子隨行?難道她也為福義之人?”
鳳女待到此時也才是有所醒悟,如今這幫鏢頭鏢師們也已將自己帶離鳳舞,按道理自己也沒緣由再跟著他等。可這偌大的君安城,並非自己從小習慣的江南水鄉,舉目無親之際,若是沒個依靠,誰知哪時會有個意外?聽聞那名商家所言,心中一動,也是偷偷看向為首之人——陳小乙,不知為何,在心中,鳳女認定此人定是可為話語之人。
之前鳳女在馬上時並未敢抬頭盯陳小乙片刻,如今倒是有機會細細查看陳小乙的樣貌。陳小乙年方二十,因並未經曆多少江湖世事,臉上還有著些許稚嫩,雖不為龍章鳳姿,魁梧英壯,但也神采飛揚,相貌堂堂,眉宇間英氣逼人,竟然讓鳳女看得有些癡了。
這時一名福義小鏢頭又是打趣道,“此話有些差池,並非我福義之人,而是我福義小乙哥之人!”
眾人聽罷,對著兩人又是一陣觀望,不由心生讚同,郎才女貌,當為佳人!而鳳女聽聞這戲鬧之語,眼見得周圍大漢均是對著自己及陳小乙評頭論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陳小乙苦笑幾句,“眾弟兄就不要取消那位姑娘了!”說完轉頭對著那名商家解釋道,“此女子並非我。。。。。。”
“誰言不若?我本是福義鏢局這位鏢頭的未婚妻,如今見其遠走行鏢,心中放之不下,便跟隨而來陪伴身邊,以照顧其日常衣食住行!”鳳女把心一橫,既然已經居無定所,倒不如跟著這幫漢子遠走雲峰城。沒等小乙說完,鳳女便把小乙的話給打斷了,居然對著商家微微一躬,行了淑女禮,“小女子鳳兒,見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