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女本就打著一心求死的心思,誰知在半空中竟然有人將自己救下,可小乙那渾厚的男子氣息擾得她心煩意亂,一時間也是不敢睜眼相看。這也倒怪不了鳳女,雖說鳳女長期棲身於風月場所,可至今為止也是從無沾過男子身體。現在卻被小乙緊緊地摟在懷中,這滋味也算是常人不可言語。
陳小乙將鳳女接下時,也是為其傾國傾城之容所折服,這天下,哪有英雄不愛美人之理?可小乙畢竟年輕,也未有半點非分之想。
正待李信等一眾保鏢和劉楚等一幹鏢頭們下樓之際,小乙看著懷中正裝暈不敢睜眼的鳳女,心道奇怪,這女子想來也未受任何傷害,隻是受了少許驚嚇,脈細有些紊亂。可為何還不醒轉,摸了摸額頭,竟然有些發燙,麵頰逐漸暈起紅霞。
“黃武叔,這女子好生奇怪,怎得還未清醒?”陳小乙實在無奈,向一旁觀望的福義武師黃武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可黃武也是一名武癡,對於這鳳女心思也是毫無頭緒,苦笑地搖了搖頭,示意小乙等樓上那一群人下來再想辦法。
若是此刻陳小乙等一幹福義漢子知曉,這位鳳女其實是被男人獨有的氣息擾得害了羞,不敢睜眼而已,卻不知是否會有何種反應。
而鳳女本身就是因為劉楚等人苦苦相逼,才從窗戶一縱而下,以死悍節,忽然聽見這位剛剛將自己救於危難之中的英雄竟然還要將自己交回給正下樓查看的劉楚等人,心中一急,好不容易脫離虎口,怎還會想要再被劉楚等人戲弄?
心生一計,頓時雙眼睜開,也顧不得體麵,緊緊地拽住陳小乙的衣袖,楚楚可憐,“這位英雄,小女子本是外地人士,不料因為貌美而被人強行留於此青樓接客,但實在無法忍受,故剛剛想已死換我清白之軀。你若將我再度歸送而去,豈非再讓我這等弱女子被人淩辱?”
陳小乙本思量著等會那群青樓的保安過來,也要好好詢問下這貌美女子墜樓之因,現在聽鳳女言語,心中一凜,“此話當真?”
鳳女見小乙有些許相信,臉上悲戚之意更濃,長歎一聲,“我等一介弱女子,何有欺騙英雄之理?”
眼看著李信等一幹人已經下至鳳舞大廳,即將推門而出,鳳女逃脫心切,更是不顧男女之嫌,伸手環住小乙脖子,催促道:“這位英雄,小女子今日是否能脫離虎口就全仰仗你了!”
說話間,陣陣女子幽香撲鼻而來,讓原本已經有些飄忽的小乙氣息一衝,頓時將鳳女順勢抱起,腳下蓮步生風,身形閃爍之下,已是安坐於駿馬之上。陳小乙本就對鳳女墜樓之因心生疑惑,聽聞鳳女描述之後,已然相信其中緣由,頓時心生英雄救美之意,雙腳猛地一夾,駿馬長嘶聲間便已朝著北門外絕塵而去。
福義眾人看見小乙竟然抱起鳳女上馬而去,來不及多想,皆是扶刀上馬追了上去。這時李信等一幹人均是傻了眼,心中當是興奮至極,鳳女未有傷害,掌櫃的就算責罰也不會過於嚴厲。誰想到剛到樓底,就見到一幹救下鳳女的漢子縱馬而去,這不由讓李信心中一急,狂呼道。
“好漢留步!花魁一去,我等如何交差!”
回答他的,隻剩下逐漸遠去的馬蹄聲。話說此時早已圓月高懸,天色已晚,眾人縱馬而去,身影難分,李信縱是想要瞪眼看清到底是何人劫走鳳女就沒那個能耐,隻能望眼欲穿。
此時劉楚等一幹同會鏢頭們也是來到了樓下,但見得隻餘李信等鳳舞保安,被人救下的鳳女竟然沒了蹤影,氣上心頭,想來今天本就花錢圖個放鬆,享個樂子,卻一再被阻撓,指著李信等保安破口大罵。
“爾等小小保安,竟壞我春宵一夜,惹我大動肝火,今日若是沒有半點賠償交代,今後同會定會好好教訓爾等!”
李信本也是一肚子火,鳳女從尋死到現在的被人劫走,均是和這幫自稱英雄豪傑的同會鏢頭們脫不了幹係。想到等會城主姐姐陳夫人來之後,自己定是少不了責罰,甚至還有性命之憂,也是迎口相對。
“呸!一群小小鏢頭,仗著有幾分功夫竟敢在城主姐姐的地盤撒野!剛剛未有交手,如今爾等就是想走也是。。。。。。”
“想走?一個也走不了!”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帶著尖銳的破音撕裂了周圍的空氣。
話語未落,就見百餘名綠林大軍,手執長矛盾牌,整齊的步伐由遠及近,瞬間就將一眾人圍了起來。劉楚等同會鏢局之人自是見過世麵的人,雖被如此之數軍士包圍,也是沒有馬上亂了手腳。心許是些誤會,劉楚並不知這隊軍士為何將自己等人包圍,依然是雙手一揖,盡量和顏悅色地對著帶頭的百夫長說道:“這位軍中長官,吾等為同會鏢局之人,不知有何事驚擾了各位?”
“哼!抓的就是爾等同會小人!”人為至,聲先到。一旁的鳳舞保安聽聞聲音,均是惶恐至極地跪拜於地,齊聲道,“恭候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