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囂也被他直率的言語逗的一笑:“貓要不出窩,老鼠怎麼能輕易偷到糧食呢,所以呀,你條勾引涎貓的小魚還是很重要的。況且,我老頭還不知道你,這日夜連行三百裏可讓你身上那股窮勁好好的發泄了一回。”
“還是王爺了解俺。”拜獨虎嗬嗬一笑。
禁衛城防各回本地,雪狼金騎紮在城外,這場緊鑼秘鼓的權力之爭,最終以錢氏父子被送回帝都而告一段落。錢鍍原本是正德帝親信,其人在鎮壓八王之亂等一係列鬥爭中逐漸壯大個人勢力,後來,連正德帝也不得不跟他妥協,為釣住他許以姻親。
正德帝要他回帝都“養病”,大底有兩成意思,一來,兩人多年交情,是共過患難的,司寧睿還是想給他留條性命,二來,他在吳越之地經營數十年,雖然看起來被杜赫、司寧囂的雷霆手段端掉了,但誰都知道,將他的根基全部鏟除是絕無可能的,就是肅清他的派係力量,也要一段時間。所以,扣著他可以使對他還寄有希望的人投鼠忌器,不至在這個敏感時候掀起大浪來。
事後李訣才知道,原來那個魯長錠所謂的八王舊屬,其實就是在八王之亂平定後跟著司寧囂遠走北漠的的兵士和一些家眷,以及八王全盛之時經營起來的一些隱秘勢力。前者多是在戰爭中存活下來的,後者大部分屬於八王的情報網絡。而魯長錠就是後者中的一員。這個家夥也夠奸的,他千方百計鼓動倩思說什麼扶植雅虞,何嚐不知道難度係數有多大。但就是抓著大家關心則亂的弱點,還真讓眾人被個障眼法迷惑住了。
中原十年未動大規模的兵戈,這次西秦又行連橫之策,擺明了要先擊跨南楚這個綜合國力在東方六國數一數二的大國。明眼人都看出儼紂帝謀定後定,不會輕易善罷幹休。司寧囂正是看準了這個機會,直接搭上正德帝,他曾經的南楚第一猛將,可是名下無虛,正德帝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知道他尚在人世,真是又驚又怯又喜又怒。
驚的是十年之後,尚有那麼多為八王傾力賣命的人在他眼皮底下活動,這都是不可測的變數。從古到今,哪個皇帝會輕易允許掌握之外的勢力體存在。怯的是跟司寧囂這個先皇帝幼子相比,他這個被捧起來的宗室倒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喜的是當下禍患四起,他幾個皇子都不是獨當一麵的人物,況且他也不放心輕易把權力放出去。有這麼個又有本事,又讓他控製不住的人肯出來自我削弱,正是撓到了他的癢處。怒的是手下的酒囊飯袋果然大有人在,而且,司寧囂為人張狂,並不因他是南楚當代皇帝而有所收斂。
隨後,司寧囂半強迫的請了道聖旨,就直接到鎮邊城見杜赫,兩人都是成了精了人物,自然是一拍即合。本來還對錢、雪兩股勢力的底細甚難把握,剛好倩思這枝送親隊伍奇異的將錢行雲弄死了,這真是“一石驚起千層浪”,適時對“架吳計劃”起到了催化作用。
果然,錢養浩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浮出手麵,而且,極為熱忱的要尋找合作夥伴。於是乎,杜赫投其所需,一邊以拜獨虎明修棧道,表麵支持錢養浩反雪丹戀爭奪王位。吸引各派勢力的注意力,把水攪混。另方麵,以魯長錠這些潛伏勢力為主,將司寧囂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王宮,直接拿住錢鍍。
可憐錢鍍一代梟雄,近幾年卻一直在天邪門的控製之下,而天邪門一向注意保存實力,眼見雪丹戀不在,竟然按兵不動。司寧囂一行竟出奇順利的完成任務,另外,老頭的個人魅力可不是蓋的,文官武將在他麵前個個好像抬不起頭的鴨子,除了恭維磕頭之外,再也做不出點像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