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陳議正在對司寧囂極盡阿諛之能事的大肆吹捧,雪丹戀俏立一旁,似笑非笑,好像一點也不對自己的處境擔憂,倒是錢養浩眼見司寧囂手下吩咐馬車,大概停不了多久,他就要隨錢鍍被“押解”回帝都了。
唾手可得的權位在最後關頭就這樣付之流水,老實說他到現在還有些發蒙。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帶人攻打長樂宮的舉動,成了為橫空出世的司寧囂作嫁衣。甚至,他一手經營的幹將,輕而易許的就被這個人收羅過去,怎麼都覺得太過戲劇化。
就在各人都打著自己的主意,籌劃著美好將來的時候。一陣沉重的撞擊聲傳進每個人耳中,並愈見清晰。眾人終於覺醒過來,紛紛閉了口,順著聲音來處張望。眾人是來到長樂禁宮的門前被禁衛軍擋駕的,所以都圍在了廣場上。而那聲音正是從外宮門“得勝門”傳來的。雪丹戀兩人飛馬而來,宮門隨即已被禁衛封鎖起來。
而這撞門聲……
錢養浩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向城門跑去,邊跑邊大叫著回看眾人:“一定是杜赫將軍來了,哈哈……是杜將軍,你們完了……”
轟然大震中,城門被巨木撞了開來,金甲,銀甲,數千鐵騎洪水般衝了進來,禁衛武將麵如土色,武林高手雙股打顫,野戰軍裹挾的氣勢毫比重矛利劍,森嚴冷肅,威淩迫人。
為首的輕裘白馬,麵容清峭冷俊,銀冠束發,神采飛揚,卻不是李訣是誰。雪丹戀一見之下,快樂之情溢於言表,心中也不由暗舒口氣。隻見他身旁一將,身軀偉岸,全身甲胄說不盡的威武氣勢,正是拜獨虎。再看那些黃甲的自然是黃金甲騎,銀甲的則是雪狼騎。
“難道這小子把禁衛城防軍賣了?”雪丹戀心中微訝,秦拓玉卻老實不客氣的嘀咕出來。她一聽之下隻覺心頭空空的很是難受,從小就學會不流淚的她忽然覺得眼眶微熱,連忙螓首一低,眨了眨眼眸。
李訣帶著兵馬趕到黑樹林設伏,天色已是籠明,拜獨虎雖然在意料中進了包圍圈,但是警覺的早,雙方接戰不久就變成正麵交鋒的局勢,雪狼騎雖然是日夜急馳數百裏的疲兵,但是,李訣方麵除了金騎狀態較好之外,城防禁衛也談不上優勢,
倒是李訣蘿卜加大棒的忽悠功夫,再一次起了效用。他抓住杜赫決不忍將數十年為大楚的舍命拚殺得來的鐵血英名作為立足點,以倩思這個司寧氏代言人為旗幟,鼓其如簧之舌現場說服拜獨虎與他握手言和,至於城防禁衛軍中不同派係奸細出來煸動搞分裂,被李訣當機立斷的斬殺了幾個,很快把火苗扼殺在搖藍中。倒是宮順因為在這個不起點的位置上當了N年,又因為李訣的出現臨時蹦高了若幹品級,當然一心抱他的粗腿。羿衛本是力保錢鍍的,不過大勢所趨之下,也隻能身不由己的暫時上了賊船。
幾支隊伍合兵後,立即按拜獨虎的原定計劃馳回杭州城,自古想立竿見影的迅速襲破城池,不外是賺城或者裏應外和。現在他們賺的條件是現成的,於是,湯若得就在高興的一蹋糊塗的時候被稀裏糊塗的解除了兵權,李訣留宮順接掌城防軍,隨即就和拜獨虎徑奔王宮而來。
“你……拜將軍,你怎麼跟這小……他在一起?”錢養浩高興了半截,忽然發覺事情和他預料的好像隻吻合了一半,不由少許疑惑,少許緊張地問。
拜獨虎懶的看他一眼,徑自一抖萬韁,駿馬邁開小步跑了過去,然後在百官身邊繞了半個圈。他這麼大的塊頭在身邊恍來恍去,百官也都是心中亂卟嗵,偷偷拿眼亂揪的遇到他那如電目光,都像烏龜似的脖子一縮,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看來,這裏的事情都被王爺你處理好了。”拜獨虎大大咧咧地道。“些許手腳功夫,老子還不怎麼放在眼裏。”司寧氏爽快的一摸胡子,看了看他身後的軍隊架勢:“你小子好像事情辦的不怎麼理想。”這一句說到他的尷尬處,拜獨虎下意識的去撓頭,才發現還是甲胄在身,隻好嘿嘿幹笑:“碰到李公子這種勇略兼備的,我想不認栽都不成。不過看王爺辦得這般停當,我這番風風火火的一路窮奔,好像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