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煙雨,不期而至,正午時分,雨說來就來,細如絲,輕如煙,彌漫天地,山巒曠野,罩在了一層薄薄的輕紗中,瞧上去如夢似幻,有些不太真實。
花雨城的城牆,漸漸的消沒於地平線上,隱隱約約,剩下一線細痕,花清泓背負行囊,手持長劍,站在官道上,神色複雜的回首望了一陣子。
“好男兒風華正茂,當提三尺劍,馳騁天下,要是舍不得,以後尋個機會再回來就是,好了,走吧!”
花清泓聞言,轉身瞧向了一旁的蘇玉樓。
一襲白衣不染塵埃,烏黑如緞的長發披落肩頭,明亮的眸子,似可見漫天星光豔色,年紀雖然不大,但神態舉止間自有渾然天成的清雅風韻,長長的發絲沾了雨露,側臉半露出薄唇一點,也是精致的弧度。
抿唇點了點頭,花清泓提了提肩上包袱,跟隨在蘇玉樓身後,一路往北而去。
官道漫漫,蘇玉樓走得不急不緩,他已決定循著指引,前往神異空間所在之地,想起腦海中的煉體法決,心中不禁有了許些期待。
除此之外,通過燭龍舍利彼此間的奇特感應,蘇玉樓明顯覺察到另一個掌握燭龍舍利的人,正在向他快速靠近,故而他沒有刻意去尋找對方,隻需守株待兔即可。
至於對方是強是弱,暫時還不明了,蘇玉樓也不會因為這一點不確定的因素,而舍棄潛在的機緣。
武道一途,不進則退,自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爭一口胸中意氣,爭一個勝負長短。
兩人倘若想要謀取對方手中的燭龍舍利,不可避免的要爭上一爭,對此,蘇玉樓心中早有準備。
眼見蘇玉樓不言不語,花清泓也沒開口,半裏路程過去,前麵的道路中央泥塑木雕般立著兩個人,一紅一黑,俱是寬袖大袍,兜帽罩麵,不見真容,瞧樣子,像是在等人。
花清泓握著劍鞘的手骨節泛白,近乎本能的警惕起來,這時,蘇玉樓停了下來,悠悠說道:“兩位擋住蘇某的去路,不知有何見教?”
紅袍人微微抬頭,嗓音嘶啞道:“我們兩人沒有惡意,跟上次一樣,隻是想請公子見一個人,見了之後,是去是留,悉聽尊意。”
蘇玉樓已然料到離開花雨城絕對不會那麼容易,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時,他們也是想請他去見一個人,這次亦複如是。
以他如今的修為,想要勝過這兩個神秘人,非是沒有可能,但若想要一勞永逸,斬盡殺絕,卻是有些困難,而且,這兩人似乎能以某種手段追尋到他,任憑這般糾纏下去,倒也是件麻煩事兒。
略作思量,蘇玉樓淡淡問道:“你們口中之人現在何處?”
紅袍人抬手指了個方向,說道:“不遠,就在幾裏外的瀾江。”
“好,煩請兩位前麵引路。”
言罷,蘇玉樓又朝花清泓說道:“隨我走一趟。”
花清泓目光掠過紅袍人,黑袍人,停了一停,隨後頷首點頭道:“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