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讀得興起,提筆續寫起來,大概就是說,你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姐姐妹妹們啊,如果都從世界上消失了,那就沒人亂我的心神啦。嘮嘮叨叨大半段寫完,大概寶玉很滿意自己的文采,續寫以後,悶頭大睡。睡覺和吃飯一樣,都是天大的事情,再有什麼傷心煩惱,吃飽了飯,睡好了覺,那就是嶄新的一天了。
卻說寶玉倒是沒心沒肺,睡了一個好覺。襲人卻是惴惴不安,第二天到寶玉房中查探虛實,幾句話不合,寶玉又把一根簪子折斷,發誓對襲人言聽計從。這寶玉的誓言啊,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也不知道發過多少誓,折了多少根簪子。以他們榮國府的富貴,這一根簪子,可夠我們普通人吃多少日子啦?這誓言可真是價值連城啊。這不便宜的誓言發完以後,兩人又和好了。襲人給寶玉梳洗完畢,這位少爺便出門了。
這邊前腳走,黛玉那邊後腳就來。碰巧就看到寶玉的“續作”,覺得可笑之極,也留了一手詩詞“無端弄筆是何人?剿襲《南華》莊子文。不悔自家無見識,卻將醜語詆他人!”這首詞第一句和最後一句,都是“人”,據考察,應該是手抄本的別字。但是咱們不做學術探討,我也沒那個能力,總之這首詩,就是嘲笑寶玉,按我們以前小學老師的口頭禪,“不會怪怪別人,會怪怪自己”。寫完以後,也上賈母房間去,至王夫人房間,引出巧姐生病這一茬來,轉而道出賈璉的風流事。
曹雪芹很有意思,每次寫寶玉與姐姐妹妹的情與愛,總會把賈璉的性愛也寫進來。一個精神層麵的,一個肉體欲望的。其實每次寫到賈璉,我都沒有更多些的,啪啪啪哪有那麼多內容分析呢。
賈璉與誰偷歡呢?他們家“一個極不成材破爛酒頭廚子名叫多官兒”的媳婦“多姑娘兒”。為啥叫多姑娘,因為“因這媳婦妖調異常,輕狂無比”“因這媳婦妖調異常,輕狂無比”。一個廚子的媳婦能有多漂亮?看來賈璉是根本不加選擇的,正如賈母罵他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家裏拖。
賈璉在外風流,難免留下蛛絲馬跡。巧姐病好以後,賈璉搬回房間。卻說平兒在整理床鋪的時候,從枕套中抖出一綹青絲來。於是乎便順手幫賈璉隱藏起來。拿到賈璉勉麵前,調侃賈璉。兩人正在玩笑。鳳姐回來,也開玩笑,問收拾房間多了什麼沒有,嚇得賈璉臉都黃了,抹脖子使眼色。看這賈璉是有多怕鳳姐啊。
平兒幫賈璉瞞過去,賈璉色心又起。平兒趕緊跑出房間,賈璉罵道惹得人心癢癢,又跑了。平兒給他說:“我浪我的,誰叫你動火?”,按現在流行的說法,就是“我可以騷,但是你不可以擾”。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在下麵一句“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見我呀”。其實從平兒對賈璉的態度來看,她還是挺喜歡賈璉的,而且身為收房丫頭,時可以與主子發生關係的,但是因為鳳姐嫉妒心很強,所以,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鳳姐不在,賈璉說話又豪氣起來,總之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見了鳳姐,還不是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鳳姐背後的靠山王家,官位權勢,比賈家大多了。所以啊,女人一定要知道,你的實力決定了你的話語權。
這不,兩人還在打嘴仗,鳳姐又殺回來了。賈璉找個話,準備開溜,鳳姐留住賈璉,居然有事情要給他商量。麵對這位毫無話語權,無所事事的丈夫,精明能幹的鳳姐,有什麼事情可給他商量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