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景道友認定百靈宗那些師叔,必定與血天宗的人聯合起來,共同剿殺我們這種普通修士了嗎?”那男子難以置信道:“這到底是為何?為什麼自己宗門的弟子不重視,反而要與外人聯合!”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紀弘和冷笑一聲道:“那些師叔高高在上,有一份更大的利益,他們哪會管我們的死活。”
“總之上麵的事情,我們不懂,也不是我們能夠知曉的。”張青邁出一步,直視紫木妖背後的樹林:“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出一條生路,你們決定好要不要進入這片紫葉森林了嗎?我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找出一條可行的逃生路徑,而前方樹林的靈氣波動並不強烈,說不定是我們可以抓住的一線生機。”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們已經到了這裏,沒有退縮的可能,就連那個最為謹慎的聶影,也一語不發的跟在人群後頭。
他們繞開那隻紫木妖,往樹林深處走去,一路上盡可能收斂身上的靈氣,分開紫色枝葉的灌木跋涉前行。沿途他們留下不少印記,等會離開的時候,能夠快速辨認出來路。
沿著紫葉森林走了片刻,周圍的樹葉盡數變成紫血顏色,一股怪異的感覺縈繞在他們心頭。忽然間,紀弘和壓低聲音道:“好濃的血腥味道,估計其中融入了大量的獸血。”
“不,這種味道並非是獸血的腥氣,而是……”景諱盯著某個樹幹,能夠看見一隻蒼白的手臂嵌在樹木內,猶如經脈般的紫色痕跡分布在樹皮上。這隻人類手臂顯然剛剛放置其內不久,皮膚無分毫腐敗,甚至有些許鮮血沿著皸裂樹皮流下,被那些紫色痕路吸收殆盡。
恍惚間,景諱仿佛聽見有什麼暢快吮吸的聲音,回蕩在樹林間。
“有人!”張青吼道,隨著他手中一把大刀出現,往旁邊輪砍一下,一片刀光掃出,將一截樹幹切成兩半。
有人低笑起來,顯然張青的攻擊無法損傷其分毫,那個怪異而嘶啞的笑聲猶如銳物摩擦著金屬,飄蕩在樹林的上空:“區區中品偽法器的刀光,也想要在這裏逞能?”
周圍無數紫血藤蔓不知從何冒起,將眾人一下包圍合攏,像是在附近纏結著一顆巨大的繭。未等這個藤蔓之繭徹底完成,忽然其表麵靈光滲出,兩人的身影同時竄出繭外,餘下景諱四人也紛紛從缺口跑出來。
張青和紀弘和站在他們身前,一人手持大刀,刀刃上芒光吞吐不已,而紀弘和手上一把青色長劍,淡淡的罡風纏繞劍身,並有一尺劍氣伸出劍尖之外。
許多紫葉藏匿之處,一個血袍男子按住前方的女人,壓低聲音道:“我們喂養紫木妖竟倒黴的撞上這群人,他們人多,暫且撤退吧。”
那個女人奇醜無比,眼中凶光畢露,低笑道:“我們確實該逃,不過我放著這株紫木妖不要了,也得讓他們吃個虧!”身後血袍男子大感無奈,這個女人修為不高,但是跟樹林中心的凝液境前輩有些關聯,他無法阻止女子的舉動。
這個女人手中掐訣,念咒不已,過了片刻,她直起身,往樹林深處逃去,那個血袍男子同樣緊隨其後。“慢著,別跑!”張青目光一閃,正要提刀追來。
他的身前忽然紫影掠來,甚至帶上強烈的勁風,逼得他不得不提刀格擋。
鐺的一聲響,大刀狂震不止,張青退回到紀弘和身旁,凝神看向前方。一株光禿禿的紫木妖不知何時生出四腿,宛如一頭半身人鹿般,下半身為四腿鹿軀,上半身是森然樹幹,眾多紫血怪枝伸展挪動,仿佛紫木妖生有許多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