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辭。”景諱起身,向紀弘和一抱拳。
“景兄,何必如此多禮。”紀弘和朝他一笑,心裏知道又多交了一個朋友。紀弘和與奚若蘭一並向景諱一個抱拳,隨後景諱轉身離去,從山路走下去了。
奚若蘭伸了個懶腰,輕輕地趴在石桌上,眯眼望著景諱離去的方向:“這位景諱道友經曆的事情真多啊,麵對凝液境修士就有兩次,而且全都死裏逃生毫發無損。”
紀弘和溫和的笑了笑,伸手給奚若蘭揉肩捶背,看起來對她十分疼愛。他說:“景兄身世一般,資質也不突出,依然能從同批弟子裏脫穎而出,考得自然是機緣和自身的努力,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危險與機緣並存嘛。”
景諱回去樓閣稍作歇息,過了一天,就往霄劍洞府的方向出發。這期間艾之卉沒有找過他,顯然正在履行她自己所說的事情,努力提升至練氣境中期。景諱對此頗為欣慰,他自然知道艾之卉資質極佳,路途上時有的聊天中,他得知艾之卉雖然勤於法術的修煉,但對於修為的提升很不上心。即便如此,艾之卉甚至比他更早一步到了練氣境初期的瓶頸,雖說困在瓶頸處許多時日,但是以她異於常人的靈氣量,衝破這道瓶頸並非難事。
霄劍洞府頗難尋找,他在茫茫山脈中,沿著山穀中的森林一路走去。隻覺得樹蔭越發濃鬱,四周越發陰暗,一股涼爽的感覺包裹了他的全身。這條山路頗為險峻,右側是嶙峋突兀的山石,覆蓋著厚厚的青苔,一些彎曲獨特的樹木從石縫間長出。而左側往下望去,是一座極深的山澗,灌木矮樹一路蔓延往下,最深處隱約有一條白練,模糊的水聲正是從山澗底部傳出。
他繞著盤旋的山路一直往上,忽然間視野開闊,遮目如盲的茂密樹林往兩側退去。在這臨近山頂的一片斜坡上,一個拱形大門嵌在山壁前,大門上方數丈之處,一座鏤刻在山壁上的樓閣懸空而建。
景諱見到了大門上的牌匾,正是“霄劍洞”三字,頓時感到放鬆下來。
他來到門前,看見石門中央的一座浮雕圓陣,抬起手一道火光打去。這種“應門法陣”專為五靈法術起效用,這記火焰術打在法陣上,使得其表麵紅光流轉,迅速滲透到石門之內。過了片刻,整個巨大石門哢嚓一聲,開始往後移動,門軸轉動發出了悶沉的聲響。
石門打開了,其後方的一層光幕同時散去,於琅師叔一身白衣站在門後,向景諱點了點頭說:“幾個月以前我曾跟你說過,有什麼發現的話來霄劍洞府找我,沒想到你真的記住了這句話,而且真的找上門來。”
於琅師叔麵如冠玉,額頭上一個蓮花印記,發出淡淡的光輝。景諱不敢怠慢,低頭恭敬的說:“弟子的確有幾個令人頗感困惑的發現,可惜跟當初的於彭澤沒有關聯,隻是這些發現實在太過重要,所以弟子隻好過來膽敢跟師叔一問。”
“我多方打聽,都沒能找到於彭澤身亡的真正原因,你一個練氣境弟子,不客氣的說,我沒有對你抱有什麼希望,隻可惜我的兄長白發人送黑發人,至今沒有恢複精神。”於琅師叔冷淡的轉身,最後補上一句:“你進來吧,外邊的耳朵很多,有一些我都無法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