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邊緣角落,站在一麵側門前的兩個人,凝望著石台之上。一個是先前的張師兄,他帶著笑容說:“紀師弟,這就是你所說的,能令人大吃一驚的潛力之星嗎?有沒有潛力我不知道,不過他的確讓我大吃一驚了。”顯然剛才景諱摔跤的場景,被他一覽無餘的看在眼裏。
紀弘和有些無奈,按了按太陽穴,低聲說:“怎麼說呢?關鍵時刻掉鏈子,也算令人吃驚了吧。不過嘛……”他話鋒一轉:“師兄,既然你如此不看好景諱,而我又這麼看好他,不如我們下個注吧。”
張師兄揚起了眉梢:“哦,怎麼個下注法。”
“小賭怡情,我們賭五十個貢獻點,剛好差不多等於我一年在賭鬥場的基本收入,你壓段玉軒,我壓景諱。”
張師兄有些興趣了:“哦,紀師弟你竟然這麼看好景諱,還說什麼小賭怡情,五十個貢獻點,哪怕對我來說數目也不算小。那個景諱師弟我不知道他怎樣,但是那個段玉軒,他可是段家之人,而且看其土人泥偶的火候,顯然對段家拿手術係“土人泥偶”有了一定的理解,也罷,師弟你都已經出口了,我這個做師兄的還畏縮了不成?就這麼賭了!”
紀弘和把目光放回到石台上:“師兄果然豪爽,不過這邊看起來,石台上的兩個人要開始用出一點真功夫了。”
回到石台之上,段玉軒驅動四個泥偶,將景諱追得滿場逃跑。在此過程中,景諱好歹對泥濘鬆軟的地麵有了一些經驗,從一開始的狼狽跑路,到現在他借著一些小法術,能夠在泥沼地麵上行走自如,終於不會像剛才那樣直接丟臉的摔倒。
“好,開始反擊!”景諱大聲喊叫出來,將段玉軒吼得有些發愣。他右手抬起,伸直在身體一側,火焰明亮騰起,並在他五指前方銳利的延伸出去。
火焰爪!
五道火焰軌跡一劃而過,並與一隻土人泥偶錯身而過,景諱收起右手上的火焰爪,看也不看後頭的朝段玉軒奔跑而去。那隻泥偶的身體一陣湧動,五道深深的刻痕在體表上顯現,並使泥偶形體扭動震顫,隨時有可能不穩的崩潰。
段玉軒顯然沒想到對方有這麼一手,臉上的震驚溢於言表,好在他並非那種不會爭鬥的小白兔,馬上回過神來,並向那隻土人泥偶放出一股靈氣。在他的壓製和重塑之下,泥偶的身軀終於停止扭曲,重歸穩固起來。
就在此時,景諱已經衝到他的身前,腰間一條黑色皮帶飛射而出,向段玉軒纏繞過來。
段玉軒下蹲,雙手按著地麵,一堵土牆搖搖晃晃的拔地而起,將前方所有路徑全部擋住。黑色皮帶在土牆表麵上一打,反而反彈回來,景諱來到土牆跟前,雙臂一張,炙熱的火焰在手掌上噴湧而出。
再次一記火焰爪,銳利的爪刃竟然隻能在牆壁上刻出十道淺淺的凹槽,景諱倒退兩步,手上的火焰爪解散開來,臉色有些難看的注視著土牆。在牆壁的中央表麵,一個泥偶模樣的人形形狀慢慢地凸出,那沒有五官的麵目上,一對漆黑深邃的孔洞正注視著景諱,剛才景諱的火焰爪毫無疑問砍在了這個泥偶身上。
“明明是比較低階的初級法術,為何我的火焰爪無法破開,而且……這個切痕也太淺了,這還是‘土牆術’嗎?該不會是這隻趕回來的土人泥偶,是它另有什麼變化,導致這個土牆術變得堅硬無比了。”景諱有些驚訝的自語。
他的猜想似乎得到了一些驗證,這隻鑲嵌在土牆內的土人泥偶開始有些細微的動彈,土屑紛紛掉落,泥偶體表的顏色從土牆的灰黃之色,逐漸加深,最後變為了淤泥土壤的深褐色。土人泥偶渾身一動,仿佛從牆麵上剝離出來般,往前探出身體,上半身開始與牆壁分離,沒有五官的麵目上,那雙孔洞距離景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