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刀忙道:“是!師叔考慮周到,是弟子太過魯莽了。”
“好好看看在地窖裏發現的那兩個弟子,他們雖然沒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勢,但是靈氣枯竭,非常虛弱。”師叔說罷,踩著法器淩空而去。
在這混亂不堪的街道中,秦苪靜等人站在地麵一個洞口的邊沿處,幾塊殘垣斷壁豎立在周圍,幾棟房屋已然倒塌,僅剩下一片廢墟殘留在地上。在洞口之外,景諱和艾之卉倒在一片碎石亂瓦中,兩個人已經昏迷過去。
秦苪靜扭頭問:“他們兩個怎麼會從地窖裏出現,他們不是在外邊比較遠的地方嗎?”
屈燁說:“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個藏身的那座樓閣,似乎被方天門的那個老頭擊垮了,至於為何在地下出現,並現身於地窖中,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秦苪靜似乎鬆了口氣,把一縷淩亂的發絲,從沾滿灰塵汗水的額頭,捋到耳際之後:“幸虧師父的小寶貝在這場混亂中幸存下來,要知道連易師弟和湯師妹,都遭到了那個‘崔鶴’的毒手,當時我怕極了這個小師妹會出事,否則縱然我倆能夠全身而退,回到宗門,師父絕不可能輕饒了我們。”
“哼,誰能想到那個‘崔鶴’一直蟄伏在附近,想要和那個老頭裏應外合,擊穿我們的包圍圈,這兩個人都很棘手,我們雖然人數眾多,但對方憑借著熟悉的地勢和我們這些人驚慌的心態,差點就要殺得我們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了。”說到這裏,屈燁的臉色也沒多好看,頗有些後怕的表情。
“這次圍剿的最大功臣,必定是前去告知師叔的燕風師弟了。”秦苪靜說著,朝身旁的瘦削青年點頭致謝。
那青年顯得十分機靈,摸了摸頭,回以笑容:“我怎能跟師姐師兄爭功呢,秦師姐和屈師兄正麵擋住敵人,無論苦勞還是功勞都在我燕風之上,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師姐就不要和我爭論了。”
“好了,現在不是互相吹捧的時候。”屈燁淡然說:“我們去把艾之卉師妹和師弟帶回去吧,他們畢竟經曆凶險,直接麵對著凝液境修為的凶人,還得檢查一番對方有沒有對師妹下了陰毒手段,燕風你還有體力,叫上其他師弟過去幫忙吧。”
回到官府中,饒是秦苪靜和屈燁多次聯手執行任務,也麵對著空空如也,草木蔭蔭的庭院也長出了一口氣。官府中的各個宅院相互連通,其中有的履行官府作用,有些就是給予他們這些宗門弟子暫時落腳用。他們第一天雖然住在客棧中,但今天與執法隊們並肩作戰,而且實力得到了常刀隊長的認可,所以順利成章的在其中住了下來。
景諱被安置到一個偏房中,不過半日就醒轉過來,他的雙臂上那些灼傷,和右手的骨折已經消失不見了,連身上各處擦傷全都痊愈。他猛地從床上坐起,剛要呼喚艾之卉的姓名,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裏,若有若無的熏香縈繞在鼻頭。
景諱知道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渾身上下輕鬆起來,說來也怪,經曆大戰後,他的身體絲毫不感到疲憊,反而精力充沛,幾乎想要下床出門跑個十圈八圈。景諱早就對自己身體的異狀見怪不怪了,也不會真的遵循身體的欲望,莫名其妙跑出去。
他往床褥裏一躺,盡管身上臭熏熏,並且滿身汙穢,他還是沒有任何動彈的念頭。
雖然身體不累,但精神疲倦,真有那種在生死一線得以生還的慶幸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