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兒懸在半空的手不覺落下，她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彼此深愛的兩個人，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她緩緩轉過身，慢慢走下了階梯。
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涉足的，哪怕隔得再遠，也無法減輕他們對彼此的思念。她既然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卻還是那麼難過？
兩年前離開樓九闕獨自來到傾城，甘願做長樂汀的一份子，難道不是為了讓自己忘記麼？明知道他心裏隻有她，她就不該抱有哪怕一絲的希望。
不遠處的阿坎看到落魄走來的蘇泠兒，不覺上前問道：“泠兒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九爺來了，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她淡淡地說道。
阿坎一聽，不覺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九爺來了？”
“嗯。”
“這九爺還真是奇怪，明明都不要沉歡姐姐了，還來做什麼。”她撅著嘴巴嘟囔道。
“有些事，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我們再怎麼說也隻是旁觀者罷了。”
阿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夜深了。
樓九闕摟著顧沉歡躺在床上，彼此沒有說話，隻是這樣靜靜地抱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居然連這麼抱著的機會都要沒有了。
“樓九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徹底劃清我們的界限。但是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哽咽著說道。
樓九闕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不知道。”
“如果你想稱王，我可以陪你一起打下這江山；如果你想殺人放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殲滅所有你看不慣的人。我隻求你不要離開我。”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卻如同千金重石壓在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不想讓你處在危險之中。”
“那又如何？我不怕！哪怕你要做的事情再危險，我都願意陪你一起。即便是一同入地獄，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你為什麼就不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就讓你明白！”她仰頭看著他，然後狠狠咬上他的唇。
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他們彼此都有些氣喘。
“樓九闕，如果你死了，我同樣不會苟活於世！難道你就不明白麼！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樓九闕心裏的火如同星星之源一般被她徹底點燃，他將她壓在身下，忘情地解開她的上衣，然而他的目光卻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了下來。
“孩子還在？”
顧沉歡目光堅定：“是！”
她早該料到那藥方是樓九闕暗中搞的鬼！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
“你？”
“我本來不想說，但是我現在肯定地告訴你。這孩子是你的，而且，我要生下來！”
“你瘋了？”
“我是瘋了！而且我都不止瘋了一次了！你不也看到過？”顧沉歡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這邊一帶，又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這是他欠她的！
樓九闕喘著粗氣，看著顧沉歡澄澈的眼眸，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所以，他到底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