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絕望的虛無(1 / 2)

當我再次醒來時,依舊是在醫院裏,身邊依舊是那些人,他們也依舊老話重彈的安慰我、開解我。直到我一周後出院,兩位師父在與我長談一番後,以為我心結已開,便安心地回了各自的道觀。由於歐陽慶華在台灣的朋友來電說,有很重要的事讓他立馬回台灣。至於是什麼重要的事?他並沒對大家說。而黃刃,暫時並不想回台灣,他想要與我們在一起多逗留一段時間。歐陽菲菲則是因黃刃的逗留,而逗留。因此,歐陽慶華把他妹妹正式托付給黃刃,便辭別了我們,回了台灣。之後,我便與沈飛、吳塵、黃刃、歐陽菲菲,打開事務所的大門,繼續營業做著我們的靈異業務。這一切,從表麵上來看,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但我的內心,卻始終難以得到真正的平靜。其實,如今的我,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現實。雖然已不再糾結雪仙的問題,但那個問題卻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從而,導致我再也回不到當初那個吃飽了就睡覺,閑著沒事就找人閑聊、泡妞,有業務、有錢賺、有鬼靈等物,就該收收該滅滅,該超度的超度,那麼幸福的生活……回不去了。也許有人會問,這麼正常且圓滿的生活,還不叫幸福嗎?那你倒是說說看,幸福是什麼?嗬嗬,也許在我做了那有關雪仙的虛無的夢之前,我會理所當然的說:幸福就是,貓有魚吃、狗有骨頭啃、奧特曼有小怪獸打,而人呢,則是衣食無憂、錢財不缺、無病無災無痛,一家人和和美美健健康康的,這就是人類的幸福完美小生活了。但,自從經曆了那個令我絕望的虛無之夢後,我的三觀完全被顛覆了。幸福是什麼?我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唉!明明知道隻是一場夢,一個根本不存在於現實生活的人。但不知為何,我的心卻從此蒙上了厚不見底的陰鬱。總感覺自己每一天都過得特別無聊、空虛、寂寞、孤獨、冷。尤其是在夜深人靜,隻有我一人躺在床/上,抱著那隻我曾撿回來的普通白貓時,那些感覺濃鬱的仿佛是要把我的人、我的心給徹底埋葬。而對於那隻白貓……我曾無數次的暗中觀察過、試探過,事實證明,它的確是隻毫無靈性的普通白貓。隻會用它的小貓爪去推開門,而不是用貓爪去擰開門鎖,不會關門,不會自己洗澡、不會遊泳、不會開冰箱門,也不太會聽懂人語。不過它特別能吃也特別好吃,火腿腸、肉、魚、貓糧、肯德基……隻要是好吃的,聞到香味不用叫,它自己就跑出了等你把食物隨便給它丟在地上就行。你若不給它吃,它就從你手裏搶或者偷偷把食物叼去一個你看不見或者不會太注意的地方,偷偷摸/摸且非常安逸地享受它的美食。當它吃飽喝足了,你想叫它過來親近,它會回頭給你丟個鄙視、嫌棄、煩人之類的眼神,然後繼續睡它的美容覺。而我,在這樣一隻毫無靈性且極為普通的貓麵前,就他麼是個悲催、活該、自找的鏟屎官。這樣蠢鈍不堪又自負自傲自滿的大貓,怎麼可能會變成/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我夢中那有著七世情緣未婚妻雪仙的原形?嗬嗬,看來那些日子,真的是我想多了。我應該把夢境和現實好好地區分一下,這樣才能讓自己活得更現實。或者,幹脆忘掉那個可笑又可悲的夢吧。可問題是,我真的能忘嗎?其實,我真的很想忘。甚至於,在腦海裏無數次的告誡自己:什麼雪仙、什麼未婚妻、什麼七世情緣?都他麼是假的!那不過隻是南柯一夢,當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的記憶都不過是夢中的虛無。我又何必要當真呢?可那樣的夢境,回想起來,實在太過真實。真實的令我無數次的沉迷於其中,陶醉著、傻笑著、悲傷著……我總這樣在夜深人靜時,輪回陷入了夢境與現實傻傻分不清的痛苦中徘徊著,直到睡去。一夜無夢也就算了,就怕是一做夢就會夢見曾經夢中的人夢中的事。可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我做的夢,有多半都是有關夢中雪仙的那些事。為什麼那些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事,總是要重複在我夢中/出現?不是我不想忘,而是它們不斷重複出現在夢中,不是讓我笑著醒,就是讓我被哭醒。醒了之後,發現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夢,而醒了之後的一切,才是真實不虛的。疑惑、失落、空虛、寂寞、心痛、絕望,這些排不掉揮不去的負能量情緒,不停將我重複包裹在內。而且,有越包越緊、越來越痛的趨勢。我曾一度懷疑,這些都算不算是抑鬱症的前兆?畢竟,我從一個曾是喜怒哀樂皆表現在臉上,活潑、開朗、好動、陽光的大男孩,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不愛笑、不愛說話、不愛動,所有的情緒都不太會輕易地在別人麵前表露,言行謹慎、時不時會發呆、莫名地憂傷……這麼一個憂鬱的男人。而我的轉變,幾乎都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起初還會對我做著各種開解、各種逗……但不知為什麼,我再也無法開啟那曾經的逗逼模式了。不是不想,而是……完全提不起興趣,即便有心跟他們說笑,但話一出口,總是與我想的不一致。似乎,我再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了,也再也不能用那麼逗逼的言語來跟他們愉快的交流。既然這樣,索性就不太再主動與他們說話,除非生活必要和業務所需。否則,真的感覺與任何人都無話可說。所以後來,他們也就不再開解和逗我,隻是默默地關注著我,或者說我可以理解成監視。沒錯,他們更多時候是在監視我。但,我並不介意。即便介意,又能怎樣?一切對我而言,都變得不太重要了。日子就像往常那樣過,一晃又過了一個多月。這天,事務所沒事,我閑得無聊開車在外閑逛,卻無意間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