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飛問：“你情人是做什麼的？每月給你多少生活費？”“他是建材商，有老婆，還有一雙兒女。每月都能淨賺百八十萬。但很小氣，給我每月才兩萬。”周翠萍慘然一笑，猛抽了幾口煙，“可他是個花心大蘿卜，情人不止我一個。”我聞言，立馬說道：“抱歉！我們不是要刻意打聽你的私事，但這是問案慣例。”她笑著搖頭：“我明白。然後還想問什麼？”“你妹妹有給你們母女托過夢嗎？”沈飛問：“或者說，你們母女有做過相關她的夢嗎？”周翠萍想了想，搖頭：“沒有。”“你確定？”我問。周翠萍道：“確定。因為我媽從沒對我說過夢到妹妹，如果有夢到，她一定會對我講。媽媽是那麼想念她，那麼疼愛她，巴不得她能捎個夢。可惜……嗬嗬。”她苦笑著繼續說道：“妹妹死的這兩年來，媽媽無時無刻不想念她。甚至有時，還把我的名字錯叫成她的名字。”沈飛繼續問：“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生前都結交了些什麼朋友，或者跟誰結了仇？”周翠萍搖頭：“妹妹性格比較內向，她的事情很少會對我們說起，而她除了前男友和兩個閨蜜之外，再沒帶過任何人回家。所以對於她的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而她和前男友分手，是因為他們是異地戀。我妹妹不想嫁到外地，可他前男友是家中獨子，所以也不能在這邊結婚。然後，他們就那樣和平分手了。而且，他前男友現在已經結婚了。警方早就調查過了，已排除了嫌疑。”沈飛點頭：“嗯，這我知道。你情人見過你妹妹嗎？”周翠萍回答：“見過。”沈飛問：“兩人之間的態度如何？”周翠萍道：“一般般。”沈飛追問：“一般般是幾個意思？”周翠萍答：“就是他對我妹妹的態度很一般，妹妹對他也是一點都不感冒。”“哦~”沈飛繼續問：“你恨你母親愛妹妹比愛你更多嗎？”“恨！”周翠萍快速而重重地說下這個字後，便愣住了。我們也愣住了，都沒想到沈飛會突然轉移話題，問了這麼一句。“我……我的意思是……我的確恨母親對妹妹生前的過份疼愛，但是……”周翠萍慌忙地解釋：“但是，她已經出了事，我不可能再去恨一個已死的人。何況那是我妹妹。你們……不會認為是我……你們神經啊！她再怎麼樣也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妹，我怎麼可能，怎麼敢？我連隻雞都不敢殺。我……”“你誤會了，我並沒懷疑是你。隻是問問。不用那麼激動，我收回那個問題，並向你誠摯的道歉。”沈飛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周翠萍這才穩定了心神，又點了根煙，便低頭不再看我們。貌似問話到此陷入了僵局。這時，廚房門打開了，大媽端著冒著熱氣和香味的菜去了飯廳，“菜都炒好了，來，吃飯。”周翠萍不自然道：“我去幫媽端菜，你們洗個手準備吃飯吧。”陳警官對我們說：“走，洗手吃飯。”說完他直接去了洗手間。嘿！他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見陳警官都如此不客氣，我們也沒有客氣的理由，便也洗手，隨後坐在飯桌前。大媽殷勤地為陳警官和我們夾著菜，隨後笑嗬嗬地問道：“我家二姑娘的事，有眉目了嗎？”我們看向陳警官。他歎了口氣，“非常抱歉沒能給你帶來好消息。但我們會努力的，隻要查到線索和證據，絕對不會放過凶犯。”大媽收起了笑容，歎息道：“唉！都兩年了，恐怕是沒著落了。”隨即，她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蒼老切疲憊地說道：“不說了，吃飯。”這頓飯，對於我們而言，吃的很是拘謹。所以，我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這時，陳警官突然對大媽說：“也許這三位能幫上什麼忙。”大媽說：“我們母女自己收拾就行，不用麻煩你們幫忙。”沈飛道：“不是幫你們收拾家務，是另有所幫。”大媽不解地看著我們，“另有所幫？什麼意思？”“大媽，您有沒有聽說過招魂？”吳塵得意道：“我們可以幫你招你家二姑娘的魂。”“招魂？”大媽似是不信：“我聽說過這個，但那是封建迷信，一點兒都不科學，而我活這麼大歲數了，也從沒見過。”我笑著說：“封建和迷信，其實是兩碼事。這世界上有很多事，連科學家都無法解釋。”沈飛當即從挎包內掏出筆和空白黃符，畫了張帶有周翠華名字的招魂符。隨後，我們師兄弟三人便開始念誦著招魂咒：“龍神敕令，鬼王鍾馗借法，召！十殿閻王聽令，速召周翠華亡靈進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在念咒期間，就聽大媽向陳警官問道：“他們不是警察吧？他們來我們家做什麼？這是要幹什麼？”“大媽，您聽我說，他們的確不是警察，但我是。所以，我向您保證，他們不僅不是壞人，還都是些有能耐的人。您先安下心，看看再說，好嗎？”陳警官的話大概是起了作用，大媽沒再吭聲。這時，我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在客廳念咒的聲音並不小，剛才周母嚷嚷的聲音也挺大，可在廚房洗碗的周翠萍居然沒出來？是沒聽見嗎？但我要專心念咒，並沒去想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在招魂咒念到第九遍時，屋內起了較大的陰風，把窗簾吹的“嘩嘩”作響。桌上的報紙和一些紙張被吹的滿屋子打旋。“糟了！”吳塵驚呼了一聲。“咦？怎麼突然刮起了這麼大的風？”周母說著就走向窗戶。“不要關窗！”沈飛嗬了聲：“大媽讓開！陳警官，你帶著大媽退到我們身後。”周母走到我們跟前，滿臉怒氣：“怎麼回事？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陳警官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上次招魂，好像不是這樣。”我沒法兒也沒時間解釋，便大聲嗬道：“快到我們身後！這陰風來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