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一下笑彎,“那些宮女消不了我的火,我的火是座火山,隻有你這條離水做的女人才能消,那些小溪小流,隻有讓我更加欲火難耐的。”
“就你貧。”
空氣裏仿佛都散布著花香一樣粉紅色的濃濃愛意,這是我和淩羽愛的結晶,也是我未來的希望,他會有一個怎樣的模樣,他會有怎樣的性格,他將來會取得如何的成就,在懷著他一個多月的時候,我就開始不斷的遐想,也是瞎想。
九個月的時候,太醫突然說胎位有些不正,我又捏著鼻子吃了大把大把的開骨散,盡管味道令人作嘔,在淩羽的安慰下,我還是逼著自己全都吞了下去,再覺得惡心,我也不敢吐出來,我想已經全是孩子的健康,我這幅身體,似乎在這時已經屬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遭受多大的痛苦都變得無關緊要。
淩羽的朱筆終於在黃曆上勾到了第十個月份,從鄴城裏找來的最老道的穩婆也帶好了所有的東西,每天守在皇宮,時不時到內殿裏和我說說話,一邊安慰我,也一邊鼓勵我,我老是笑著聽她講話,穩婆說我臉上一直有條溝,我問在哪,她就說,“在娘娘的酒窩裏哩,看娘娘這開心勁,肯定生個大胖小子。”
那天傍晚,天上便有著微微的雨意,我告訴淩羽,肚子裏疼得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下咬,大概是我們的孩子在往外鑽,想出來了。
後來的事變得越來越模糊,記得淩羽跑到門口大聲叫著宮裏的太監、婢女,簾外沒多久就能看到活絡的人的聲音,匆忙地走來走去,穩婆也來了,她把我安置在了床上,固定好了位置,火架,幾把剪刀燒得通紅。
痛感越來越強烈,好多聲音我聽不見了,好多人我也看不見,穩婆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不能光忍著,要用力,我聽她的話,憋著全身的力氣,每一次都怔得氣力枯竭,稍稍恢複,又趕緊再使力,我仿佛看不見,聽不見,但是拉著穩婆的手,卻像拉著守在門外的淩羽的手一樣,我知道,他一定守在那裏,我知道,所以能安下心。
下身還撕心裂肺的痛著,我像一台機器有了慣性,還在朝外用力,我想肯定要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我才會停下,產婆在我陷入痛苦中不能清醒的時候扯著嗓子朝門外吼了出來,“有把子,是個帶把子的小子。”
按理說宮裏是不允許說這樣的野話,然而這會怕沒人再去責怪穩婆,淩羽衝了進來,接過穩婆用三蒸三曝的百家布裹好的小生命,開心得就要哭出來,他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撥開擋住小腦袋的百家布,笑容,卻有那麼一霎那地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