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嶽軒穩了穩心神,微微一笑說道:“二位若是想隨我去自首,夏某自然歡迎。”這句話說得氣定神閑,正是大家風範。
“哈哈哈……咳,咳——”天鼠笑得咳了幾聲,“你以為我們兄弟會怕你這個黃口小兒?”他一拍地象的頭頂,地象猛然甩出兩隻銅缽一般的拳頭,向夏嶽軒胸前招呼。
夏嶽軒沒想到對方這就動起手來,忙抬臂格開地象的拳頭。甫一接觸,隻覺得對手的力量驚人,自己手臂一陣酸麻。江玉兒見狀,忙後退十餘步,以免被三人打鬥波及。她對夏嶽軒的實力很有信心,正要用心觀戰,好好記錄一番。
地象也不說話,隻是一拳接一拳向夏嶽軒捶去,他力量奇大,出手又快,那拳頭如狂風驟雨般捶向夏嶽軒上身各處要害。天鼠卻安安穩穩地坐在他肩上,嘴裏不停地喊道:“使勁!打得好!打死這小子!”
夏嶽軒片刻不敢怠慢,不斷地展轉騰挪,從拳縫中閃出一人距離,反手握住劍柄。天鼠大叫一聲:“不好!”霎時間,沒有人看到劍是怎麼出鞘的,隻見一顆頭顱伴著一片白光骨碌碌滾到了地上。這一招乃是夏家劍法拔劍式中的“雪螭吐信”,在敵人欺身時使出,拔劍攻擊一氣嗬成。
江玉兒定睛一看,原來隻是別在地象腰間的熊頭被砍了下來。地象的腰腹上雖然也留下了一道血口,看起來卻沒什麼大礙。她衝夏嶽軒喊道:“此人皮肉太硬不好打,想辦法打上麵那個矮子!”
夏嶽軒也看出來了,這個地象沒什麼主見,完全是聽天鼠的指揮,隻要擊破天鼠,地象也就好辦了。他後退幾步,撩劍上端,擺出一招施禮的“童子迎客”。這招本來劍尖上揚,並不指敵,非攻擊之式,可是天鼠高高地坐在地象上麵,剛好為劍招所指。
“壞了壞了!快擋住他!”天鼠一邊叫道,一邊拍著地象的腦袋。地象嘶吼一聲,並沒有去擋劍,而是對著夏嶽軒的側腰掄起一腳。地象身高腿長,夏嶽軒隻得回劍閃躲。一時間二人又陷入了拳劍來往的膠著狀態。
夏嶽軒寶劍已出,較量起來比方才得心應手許多。他施以巧勁,避其鋒芒,不斷消耗著對方的體力。幾十回合下來,地象身上的血口越來越多,不斷地發出憤怒的低吼。夏嶽軒雖已占據了上風,隻是想要伺機刺中天鼠仍是不易。那天鼠呲牙咧嘴,不斷地叫道:“穩住穩住,別急!”
二人又戰了幾十個回合,眼看地象步伐踉蹌難以支撐,夏嶽軒劍鋒一挑,就要將那天鼠一劍刺穿,忽然聽得身後江玉兒一聲驚叫。他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黑影將江玉兒一罩,擄著她一陣風似的向北而去。
“不好!中計了!”夏嶽軒想不到有人會趁亂擄走江玉兒,急忙將劍身撤回,轉身欲追。此時,天鼠突然一聲怪笑,驀地從地象肩頭一躍而下,雙手擊向夏嶽軒的後頸。夏嶽軒扭身一招“金猊回嘯”劈向天鼠,卻見天鼠手一收,身一蜷,從他頭上躍了過去,劍身竟牢牢地嵌入地象的左肘間。地象右手順勢按捏住劍身,夏嶽軒一時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