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開口說什麼,謝敏梔就歪頭看到了她愁眉苦臉的模樣,淡淡的說:“放心,祖父那邊不會知道的,你隻要仔細為我半是便可以。”
采瑩這才放了心。
次日,中午大街上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人們熙熙攘攘的在大街上走過,熱鬧非凡。卻有一處茶樓優雅安逸,遠遠的就能聽到樓下的琴聲,將外麵的喧囂隔絕在外。
這家茶樓是接待女賓的,知道小姐們好靜,便安排的及其雅致別出心裁,漸漸的就在京裏出了名堂,很多高門大戶的小姐出門都願意在這裏歇上一歇,家裏長輩知道了也不會過多責怪,畢竟作為貴族女子來說,能消遣的地方實在是不多。
謝敏梔靜靜的坐在茶樓中,望著窗外出神,呂嬌容到的時候比事先預訂的晚了兩個時辰,謝敏梔的動作都沒有變過,呂嬌容拿著帕子走上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外麵的天氣真是奇怪了,前些日子還冷得很,今兒竟然已經熱的要穿夏衫了。”
謝敏梔這才回過神,淡淡道:“你來了,過來坐吧。”
因為之前謝敏梔說過不許將自己與她認識的消息傳出去,所以呂嬌容是一個人過來的,一坐下便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倒了幾杯茶,嚐了嚐不覺得熱便一股腦喝了下去。
謝敏梔微微皺眉,這茶須得細細的品才能得到其中味道,這般往口裏倒與飲牛何異,雖然這般想,不過今日是有要緊事兒要過來的,所以雖然不滿也沒在麵上表現出來。
采瑩可沒有謝敏梔那麼好的定力,見著呂嬌容的樣子,先在後邊送了她一雙白眼兒,謝敏梔輕輕的瞪了她一眼,後者才將那嫌棄的表情收了回去。
“謝小姐今日喚我前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呂嬌容連著喝了三杯茶,才覺得胸腔的幹渴緩解了下來。
“並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知道呂小姐的婚事如何了,前些日子我聽說吳夫人已經開始尋覓英才,莫不是已經放棄了將你嫁入廣王府吧。”
謝敏梔輕飄飄的說完,呂嬌容就變了臉色,激動道:“除了華真哥哥,我哪一個都不要嫁,娘親她明明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怎麼還會做出這等事,不成,我要回去問她才行。”
說完便起身要走,謝敏梔朝著采瑩使了個顏色,采瑩慌忙將她攔住,說道:“呂小姐,您可莫要激動,這事兒當真同吳夫人沒什麼幹係,如今您也到了適婚的年紀,這女兒家可是會留成愁的。”
呂嬌容眼角兒發紅,掙紮的也沒那麼厲害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說道:“我怎麼會不懂母親的心思,她本來也是希望我能嫁入王府的,隻是王妃她不知是為了什麼,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母親再厲害也隻是個二品命婦,哪裏能抵抗得了王妃。”
采瑩:“小姐這話說的也對,便是依照奴婢看來,吳夫人為了您的婚事也費了不少心思,隻是一直欠缺些許動力,本來我家小姐有意助你,隻可惜.”
這話沒說完,呂嬌容自然明白她指的是軒轅幽已經同雲柊成婚的事情,在這之前,她們曾經一同謀劃過破壞雲柊婚禮的事宜,隻可惜驛館被安排的密不透風,這參與婚禮的又都是紫夫人的手下,所以也沒能成事。
如今呂嬌容自然認為謝敏梔是已經任命,便隻訕訕的笑了一聲,也沒在說其他的。
“我同你合緣,這才多說一句,按著我這旁觀人看來,你配小侯爺是一點不虧的,雖然我不能嫁入王府,你卻是可以的。”
呂嬌容喜道:“此話當真?”
半晌又黯然道:“即便我想,有王妃在一日,哪裏又能有我的好日子過了。”
謝敏梔微微一笑:“莫非呂小姐忘記這王妃可不止是一個的。”
呂嬌容:“你的意思是雲柊?”
謝敏梔:“自然,如今那位雲小姐已經正經入了金冊的王妃,按照份位來說,可不比廣王妃低多少,而且她們本就有著幾分關係,若是廣王妃那油鹽不進,你倒是可以試試從咱們這位新王妃這裏下手。”
呂嬌容:“還請謝小姐指點。”
謝敏梔:“莫非呂小姐忘記咱們這位新王妃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呂嬌容:“以前?以前是在那客棧裏做生意的啊。”
謝敏梔麵上笑容不變:“那是自然,既然是做了客棧的掌櫃,自然是對這客棧的吃甚為有研究,你們平時沒什麼交情,自然可以試試從這裏麵下手,說不定新王妃一時高興,幫你多說兩句好話,這事兒便成了。”
呂嬌容:“那自然好,不過送她什麼好呢,這周圍的新奇東西都是從小樓客棧買的,我這禮品要想送的特別,還得細心想一下才是。”
謝敏梔伸出手拍了拍,屋外便有人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