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竟發現街道同自己走的時候變了許多,以前的時候他也曾這般牽著玥兒和笙兒的手出來逛,隻是自己那時候還未成親,年紀也小些,當時玥兒和笙兒都嘴饞路邊的麥芽糖,笙兒便嚷著要,玥兒雖然想吃卻始終是忍著隻拿眼睛瞅著攤子不離開。
時間飛逝,如今自己的孩兒也有當年的笙兒那麼大了,林月昌心中感歎,走著走著,卻覺著右手邊放佛拖了個小秤砣一般,走不動了。
低著頭一看,原來是念椫含著手指頭,直直的盯著路邊的糖人攤子,便彎下腰問道:“念椫,怎麼不走了。”
念椫捏著衣角不說話,另一邊的思椫卻忍不住了,捂著肚子說道:“爹爹,思椫的肚子痛,走不動了。”
林月昌忙道:“肚子痛?可是吃了什麼壞了的東西了,爹爹這就帶著你去藥鋪。”
說完張開手便要將他們兩個抱起來,思椫卻往後一躲,繼續捂著肚子說道:“嗯,思椫是餓的肚子痛,你給思椫買個小猴子,就不痛了。”
林月昌頓了一下,順著思椫的目光一看,便看到了一個小糖猴兒,無奈的笑著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家夥,要吃就不知道明說,呐,一人隻許吃一個,回去的時候可不許同娘親說,你們要是能做到,爹爹就給你們一人買個糖人兒。”
思椫慌忙點頭道:“這是爹爹說的不告訴娘親,可不許騙我們,來,我們拉鉤,誰要是說謊,趕明兒就變成小猴子。”
說完還像模像樣的伸出了白胖的手指頭,勾了林月昌的尾指一下,念椫也怯怯的身處手指,依著思椫的動作做了一遍。
林月昌看的想笑,忙讓那賣糖的匠人吹了兩個糖猴,遞到了兩個孩子手裏,一本正經的說道:“吃的時候要小心些,若是吃到衣服上,被娘親發現,可是要挨揍的。”
兩人手裏拿了糖人兒,哪裏還聽得進去別的,隻顧得吃了,林月昌便打算繼續牽著他們繼續在街上閑逛。
剛站起身便覺得身後有人輕輕擦了過去,袖子一動,就感覺到手裏被人塞了一個細細的圓筒,林月昌慌忙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念椫看著他忽然起身四處張望,便問道:“爹爹,怎麼了,是不是娘親過來了,我們要不要躲起來。”
林月昌低下頭微笑著說道:“不是娘親,你們繼續吃。”
捏了捏手中的東西,似乎是一個竹筒,不動聲色的將竹筒往袖子塞了下,和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牽著思椫和念椫在街上逛了大半日才回去。
到了最後思椫和念椫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衣裳,胸前的衣服上還是沾了許多糖漿上去,回到家,喬氏看到,隻皺了皺眉頭,兩個小家夥便自發的站到了牆角,開始背誦千字文。
林月昌被自己兒女的規範性驚了一下,暗道娘子果然是管束有道,心裏這麼想著,便想偷偷的溜去書房,喬氏瞧見他想走,將他喊住說道:“夫君,你要去哪裏?”
林月昌嗬嗬幹笑道:“去書房,嗬嗬,我聽下人說又收到了幾封飛鴿傳書,便想去看看。”
喬氏:“那便去吧,不過夫君記得,他們兩個每天吃的糖已經夠多了,以後不要在外麵偷偷買給他們,不然的話。。”
後麵的話喬氏沒有說,林月昌又幹笑了一聲便忙不迭的去了書房。
將手裏的圓筒拿出來,果然是個竹筒,口上用火漆封著,這竹筒細細的,和平日裏用來飛鴿傳書的竹筒有幾分類似,將封口的紅漆挑開,裏麵裝了一卷小小的白帛。
林月昌心裏一動,平日裏他與人傳信都是用的,直覺告訴他這信很可能同嶽玥的行蹤有關,他打開看了看,信上的內容很簡單,是約他年後初七在青州相見,落款人赫然是一片空白,還畫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圖樣。
看到那個奇怪的圖樣,林月昌心裏一陣激動,這信極有可能是嶽笙寄來的,旁人不知道,嶽笙曾經繡過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給他裝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