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昌心裏一動,直覺告訴他很可能嶽重真的見過嶽玥,便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果然沒幾句話的功夫,嶽重便說出了曾經在南國見過嶽玥的消息,是在一個名叫小樓客棧的地方做事,放著好好的大家小姐不做,偏偏要出去拋頭露麵。
等自己找到她的時候竟然已經同個來曆不明的男子有了說不清的關係,而且聲稱自己懷了他的骨肉,謊稱要去青峰國成親便從此失了總計,她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痛心。
林月昌看到這裏停了一下,先前便聽到金氏說起嶽玥與人有私,而今嶽重也這麼說,莫非此事竟是真的?
接下來嶽重的話便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了,又是說自己辛苦養育女兒成人,如今她雖然不顧臉麵,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要盡責任的,已經派了許多人前去尋找,奈何青峰國畢竟不是靖國,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實在是不容易。
信中還提到若是林月昌若是探聽到嶽玥的消息,希望他能告知自己。
林月昌放下信,心中卻是亂的很,若是將玥兒找到了,真的要將她帶回來嗎?
嶽重的心中說她與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子有了私情,也不知對方為人家境如何,若是家境優越當然還好,若是一個窮苦人家,將她帶回來自己總能給她一個安逸的生活。
而且還有笙兒的事情,也不能置之不理,依照她們姐妹的感情,若是玥兒走了,笙兒也一定會跟著,但是聽嶽重的話,似乎還不知道笙兒未死的事情,如此說來,笙兒的行蹤便又成迷了。
林月昌頭痛的揉揉額角,先前在苗寨的時候,雖然也要做的事情很多,卻還沒有碰到過如此難辦的事情,果然牽扯到自己的親人,就無法冷靜的思考,自己該如何做,才是對玥兒姐妹最好的呢。
門微微打開,喬氏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見著林月昌在揉額角,又看著他桌上散了那一堆信,便猜想他肯定是為了嶽玥姐妹的事情憂愁。
將手中燉好的湯水放在桌上,喬氏低頭微微一笑,說道:“夫君自打從用過晚飯便沒有出過書房的門,便是鐵打的人眼睛也會累的,若是覺得頭痛了,便歇歇吧。”
林月昌聞言便放鬆的靠在了椅背上,喬氏十分有默契的走到他身後,輕輕的為他揉著額角,一邊柔柔的說道:“我見到門房送了這許多信過來,夫君可曾從中得到玥兒她們的消息。”
林月昌:“若是有的話,我就不必如此煩憂了。”
喬氏微笑著說道:“夫君如今是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自然是得費些功夫,今天才是第一次返回消息,說不定第二次,第三次就能有線索了。”
林月昌歎口氣說道:“不必等第二次,方才嶽來了信,他曾經見到過玥兒。”
喬氏喜道:“果真?那為何沒有將她接回來呢,雖說這件事上玥兒不該私自逃家,但是她終究是嶽大人的親生女兒,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
林月昌睜開眼睛,將方才的信遞給喬氏,說道:“恐怕這位嶽大人心裏嶽玥可是沒有占到多少分量,如今竟然還同我說玥兒傷風敗俗,隻怕我就算找到玥兒,嶽重也不會好好待她,就怕他隻是敷衍我。”
喬氏看了信,想了一下才說道:“看嶽大人這心中的意思,不像是在說謊,妾身覺得這很有可能是真的,至於夫君方才擔心的事情大可不必憂心。”
林月昌:“為何?”
喬氏笑了笑說道:“夫君方才沒有注意嗎,嶽大人說是在南國遇到玥兒的,靖國同南國的路程可算不得進,她以前性子是軟了些,卻不是個沒主見的人,能夠一下跑到南國,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打算,一個閨中女子,在嶽大人的手下能夠無聲無息的逃脫,必然不是一個癡傻之人,所以就算玥兒是真的有了心上人,那也不會是一個庸碌之輩。”
林月昌愣了下,半晌才笑道:“果然女兒家的心思還是夫人看的通透,竟是我想多了,依照玥兒的性格,能夠離開嶽家必然是下了十萬分的決心,我又何苦去替她擔憂呢。”
喬氏微笑著點點頭。
林月昌將桌子上的書信收攏了一下,說道:“我這便寫信讓四處的朋友繼續幫忙尋找,隻要知道她平安就好,至於這以後的路該如何走,卻不是我這個當舅舅的能左右的了。”
因為是才從外地歸來,所以林月昌有了幾天額外的假期,不必早早上朝,這幾日回來後天天憂心玥兒姐妹的事情,連帶著人也沒什麼好心情,昨晚終於將一切想開,這心裏也就放下了一塊大石,正好思椫和念椫這幾天剛好與他有些熟悉了,想著總歸是閑來無事,便一手牽著一個孩兒在大街上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