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祭天把自己祭了(1)(1 / 2)

重曄這樣的一鳴驚人委實讓哀家佩服。

好一個辛苦的真相。

晚間,重曄留下來用晚膳。

我端著碗拿著筷子處變不驚道:“皇上可能忘了一件事,哀家妝太厚,還穿這麼繁複的衣服,也難怪攝政王要辛苦一點,不如賜些補品給攝政王養養生。”

重曄道:“太後有心了,朕會安排的。”

整整一頓飯,哀家連塊肉渣子都吃不痛快,小皇帝心機忒重,連哀家飽含深情夾過去幾塊肉就指望著他能尊老愛幼一點再夾回來的時候,他確實愛幼了,他夾給重姝了,還關切地說,阿姝在長身體,一定要多吃一點。

我有那麼一瞬間想掀桌,養什麼都別養皇帝兒子,嗬嗬嗬。

飯畢,重曄優雅地擦擦嘴跟我剔牙嘮嗑,嘮著嘮著就說了件大事,先帝去世一個月的時候要去法華寺燒香祭個祖辦場法事。

我義正詞嚴道:“一切由皇上做主就好。”

兜兜轉轉渾渾噩噩聽了大半個月的政,總算是迎回了霍雲琰,早年間我沒見過他,但是女兒家閨中經常提及的幾個世家子弟和年輕有為的臣子裏少不得要提他一兩句,什麼英姿颯爽啦英勇無比啦,手提寶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啦。其實在我看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抵禦外敵都是靠蕭湛的主意,蕭湛負責出謀,霍雲琰負責實行。

我似乎還聽說他們兩個感情頗深,在邊關磨煉幾年,沒練成一對斷袖那也是一種境界。

這天,霍雲琰英姿颯爽地上了朝,隔著簾子我都能隱約瞧見他那張曬得滄桑的臉,寫滿了精忠報國。

重曄例行公事褒獎了幾句,然後賜了點房子、票子、珠子給他,霍雲琰一身正氣地謝了恩,剛站起來,我那不省心的爹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了一句:“前些日子大將軍未回朝,皇上已經在想著該如何褒獎,太後娘娘認為霍將軍理應有位賢內助從旁輔助,不知霍將軍意下如何?”

霍雲琰正色道:“臣一心隻為報效我大齊,別無他想。”

我爹勸他:“唉,要想的要想的,娶妻生子乃人之常情。”

霍雲琰威武不屈:“莊相有心了,但是這應該是臣的家事,還是臣自己來做主比較好。”

我連忙讚同:“哀家也覺得,霍將軍當自己處理家事。”

霍雲琰輕哼一聲道:“臣多謝太後關心了。”

連日來民間相傳哀家瑣事二三當然有所耳聞,各種說法層出不窮,李長德就一一跟我彙報。相傳哀家是莊相丟進宮專門用來克死先帝的;相傳哀家貌美,日後必定麵首三千;相傳哀家迷戀幼童,連三皇子都不放過;更有甚者說哀家因此賜死了三皇子的生母將其占為己有。

總之這種事也是三人成虎,雖然傳著傳著就傳進來了,重曄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在意。隻要沒鬧大,他就充耳不聞。於是我也跟著不解釋,無言的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但是我的風評簡直是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十句裏麵有九句是侮辱。哀家跟聽唱戲的一樣聽完了這些有的沒的,李長德抖著嗓子勸我不要在意,我打了個哈欠回答他:“那句說哀家貌美的,說得好,有眼光。”其實看出哀家和蕭湛眉目傳情的那才是真有眼光。

下了朝,我往鳳榻上一躺,瞥見李長德臉上掛著憂鬱,我眉頭一緊,問他:“是又聽到了些什麼?”

李長德苦著臉:“奴才不敢說。”

我臉一沉:“你回回都說不敢說,最後都說了沒?”

李長德的臉更難看了:“這次是真不敢說。”

我開始剝葡萄:“說!”

李長德道:“回太後的話,從前他們說您的人也就算了,這回還有更難聽的,說您在朝堂上隔著簾子都能跟攝政王目送秋波,魅惑主上。”

我露出鄙夷的眼神:“這麼看得起哀家,就這德行還能魅惑?”

李長德繼續道:“有傳言說,霍將軍英武神威,此番回朝,太後早就預謀好了,是要收進宮做麵首的,所以才提及要替霍將軍挑選賢內助的事。”

我氣急:“哀家的眼光就這麼差嗎?看上蕭湛就算了,霍雲琰哪裏來的?”

順手又丟出去一個蘋果,李長德沒來得及接住,捂著耳朵等著它砸上大門,可到最後也沒聽到一聲響,倒是有個人在說話。

“太後這次請朕吃蘋果怎麼不削皮了?”

我不動聲色地趔趄了一下,順手扶住了李長德。

重曄腳下生風,卻連一顆葡萄都沒踩著,順著空當就這麼順利地進來了,幾步到了我麵前,看著滿地狼藉,若有所思:“太後在生氣?”

我解釋道:“不是不是,哀家在逼李長德學雜耍。”但願他沒聽見那句看上蕭湛的話。

重曄隨意坐下,隨口道:“太後也坐吧。”

哀家就坐下了。

我“兒”今日是來跟哀家商討幾日後去法華寺做法事的事的,左右就是帶好伺候的人,少穿金戴銀,樸素為上,順帶讓哀家手抄幾本經書拿去燒。要是自己抄不了,也可以找人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