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當太後很不容易(1)(2 / 3)

我頭暈眼花無力地癱在鳳榻上,看著重曄自然地坐到我身邊。

嘖嘖,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娃兒啊,教哀家如何下得去手啊。

我看著重曄那張強扯出關心樣子來的臉於心不忍,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笑看我這個憑空飛來的娘喲。

我大義凜然地扯著他的袖子:“皇上,你去處理政事吧,哀家沒事。”

重曄眯著眼看我,神情有些複雜,語氣有些鄙夷:“太後當真沒事?”

我瞅著這個橫空飛來的便宜兒子回答:“沒事,有宮人伺候就行了,太醫也在。”

重曄重新站起,對我道:“那太後好好休息,朕先走了。”又對太醫道,“太後的身子就交給你了。”

太醫擦著汗應下。

我有禮貌地朝重曄揮了揮手,目送他三步一回頭地離去。等他正式出了門,我才恍然發現我居然出了一身虛汗,渾身不舒服,屋裏烏壓壓站著一堆人,悶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皺著眉頭擺手:“你們都出去吧,哀家想休息一會兒。”

宮女們是都出去了,慈安宮總管李長德卻進來了,拜下道:“太後,貴太妃和賢太妃來請安了。”

我秉持著我剛剛上位做太後且歲數是她們幾個太妃的一半,不太好擺架子的原則,強撐著讓大珠小珠兩人扶我起來靠著軟榻,端出一派端莊,道:“請她們進來。”

貴賢兩位太妃素衣孝服紅著眼睛進來,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禮行得還過得去,抖著嗓子各叫了一聲太後,然後低著頭等我說話。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她們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叫我這樣一個能當她們女兒的人一聲親切的“太後”的?

我讓她們平身,順便賜了坐,然後無話可說。

我覺得盡管我腆著老臉自稱一聲“哀家”,可還是沒能真正和她們有話說,我們之間一定有很大的代溝。

今日她們兩個人來是例行公事。

上座的貴太妃陳氏老來得子,生了先帝的二兒子豫王重衍,比生了個公主的賢太妃厲害,氣焰略囂張。

先帝這一脈子孫香火不是很旺盛,統共就三個皇子兩個公主,一想到將來這群猴崽子們都得管我叫母後我心裏就不太舒坦。

於是我現在看這倆太妃也不太舒坦。

難道我以後真的要跟這些太妃一起打打麻將曬曬太陽嘮嘮嗑過日子了嗎?那心態得有多滄桑喲。

賢太妃先開口:“臣妾聽說太後鳳體微恙,所以臣妾想,太後傷心歸傷心,但是身子最重要,太後要保重鳳體啊。”

她真是說了一通廢話。

貴太妃又開口:“太後對先帝果真情深意重,先前從未見過麵,居然能傷心欲絕至此,果然伉儷情深。”

我朝她一笑,貴太妃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兒裏去了,要不是忌憚著家和萬事興的原則,哀家早就賜她一丈紅了。

有這麼戳人痛楚的嗎!

我回答:“哀家聽說陛下傷心到哭暈在先帝榻側,貴太妃侍奉陛下最久,不知道貴太妃昨日哭暈在哪裏?”

賢太妃插嘴:“貴太妃身為後宮典範,哭暈倒不至於,要說真的對先帝情深意重的當屬榮太嬪,昨兒個還要死要活的要上吊殉葬呢。”

我唔了唔,問她:“那她成功殉葬了嗎?”

賢太妃搖頭:“沒有,嚷嚷得全後宮都聽見了,念完三首酸詩還不肯踢椅子,就被宮人救下了。”

我又唔了唔:“榮太嬪此情可昭日月,下回再有此事發生,大家就都別救了,也好成全她對先帝的一番情意。”

為了耳根子清靜,我謊稱自己的鳳體又微恙了,要睡覺,她二人悻悻離去,客套了幾句保重的話。

大珠過來同我耳語:“太後,您說這兩位今日的來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