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星君,自當年從洛棠山離開隨星君而去至今,數百年了,他依舊是火德星君,但她已不再是天庭侍女了。星君終歸要回到天上……至於她,隻要星君安好,便怎樣都好。
“星君,你到這南海作何?”
空塵沒有答複,反而是一再擁緊她,夢囈般,燼兒,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在她印象中,星君從不會作這些纏綿甚至是有些肉麻的舉動,他是怎麼了?她知曉也許星君對流放之事心有餘悸,再次相逢已屬不易,他在天庭不知她的生死,唯有掛懷,心中是難以排遣的恐懼。
可是,星君呀,雖然我不再介意我們之間的身份懸殊,但若是有心之人揭發你與我的孽緣情意,大作文章,此後,我們什麼念想都沒有了。
你看,東鸞族的兩位公主,身為天之嬌女,戀慕神仙,都糟了罪愆,更不用說別的人了。月女之於凡人鶴寅,宗姬淡束之於凡人柳岸……我想,你為了我變得不像當初的自己,這樣並不好,我不要犧牲,不要有違天命,也要你癡迷於我,好吧,我有點自戀。
她觸摸到他衣襟下的火焰圖騰,那是星君尊位與仙力的象征,如龍族之人體含龍珠。曾在人間,凡人洛棠也有這樣的印記,她何以分得清洛棠是洛棠,空塵是空塵,所以都愛了。
“星君不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那個夢了嗎?”
他微微怔住,“什麼夢?”
“我說我做過一個夢,夢醒後便會流淚了,而洛棠便是星君在夢裏的名字,也是我給那無名山穀取的名字。”
空塵不再抑製心底瘋狂的思念,深深地吻著她的唇瓣。
燼兒,有些話不知怎麼,我說不出口,你會懂我嗎?不懂也沒什麼……總有一天我們會刀刃相見,那個時候,我便不再隱瞞,我也可以重新選擇一次了。
她並不知曉這一吻的意義,也不知與星君相處的數百年時光早已滄海桑田,她信任備至,愛之深切的星君會為了一個女人與魔界主君,心魔雍恒做交易。
那個女人,不是她,而是東鸞族五公主榅霓與水神泱亦的女兒,在雲夢幻境長大,自小便有心疼之疾的涪滄。
一顆心容不下兩個人,當他與雍恒達成協議時,他心裏想的是誰呢?
“星君……別這樣……你還沒告訴我,來南海到底為何?”她不想沉溺於他的親吻,太讓人癡醉了,且她察覺到星君反差太大,讓她存下疑竇,星君,怎會這般無所顧忌。
“你……可是……不願我吻你?”他眸子中斑駁著碎裂的哀傷。
“不是的,不是的,星君,我沒有,我……”她抓著星君的衣袖,臉紅著急切解釋。
他緩緩笑起來,輕柔地摸了之燼的腦袋,“燼兒,我跟你說笑呢,是我太莽撞了。”
“我來南海是因近月茨山方圓裏的一處上古神鼓,突生異響,因此鼓是數萬年前太初山的赤帝所製,但現任赤帝一直下落不明,與他一起失蹤的坐騎朱雀近日現身於虞淵,看來他要回來了。”
“赤帝?能稱帝者定是天命所歸,未曾聽說過,天界除了天帝和東南北三海之帝,還有赤帝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