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宇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先前在正堂,他已經知曉了那涅火星路的主人是一名紅衣少女,修煉的術法、功決沒有任何來路。這也難怪,以劉險鋒等人與少女的實力差距,不太可能看穿少女的來路。
與聖母祠一幹人等的想法不同,趙淩宇並不擔心如何找到那少女。在星辰之眼的視角中,星路的痕跡、氣息無所遁形,他可以很輕易地循著路線找到少女。
真正的問題是,如何把令牌討回來?就憑借他近乎為無的修為,還是心口那道已經調動施展的天地氣息?
不過趙淩宇多少有幾分信心,因為那鳳凰在與他交鋒之後,似乎多了些莫名的感覺,有畏懼,有尊重,還有……親切。
真正麻煩的是,如果少女遁向遠方,比如東郡的中西部,以趙淩宇的能力,估計這幾十年裏他什麼都不用幹了,專心趕路既可。
不過這個擔心似乎沒必要了。趙淩宇打開星辰之眼,發現涅火星路的氣息並未遠離,仍在千歲山範圍內,心中道了聲僥幸,又覺這少女真是膽大,搶了聖母祠的至寶居然還不跑得遠一點,急忙循著氣息追去。
一日後,趙淩宇接近了紅衣少女的棲身處。
又一日,趙淩宇更加接近了。
第三日,趙淩宇更加更加接近了。
……
其實,少女就在山千歲山北麓,可憐趙淩宇,他不會飛。\t
趙淩宇已經極為接近少女了。是的,最多隻需三時,他就可以到達少女的棲身處。
不知是何原因,少女像是要在那裏安家,始終流連不去。
少女的氣息所在,是千歲山北麓的天鏡。
天鏡其實是一麵湖泊。因為湖底富硒,魚兒喜在深處出沒,因此湖麵清澈如鏡。而且湖麵與雲層接壤,就有了天鏡一說。
趙淩宇盡量收斂氣息,沿著一條不為人知的小徑,悄然攀上了一塊高岩,入眼處,是一座小木屋。
這座小木屋沿著天鏡岸邊的一塊高岩依山而建,四周的土地有明顯的人工平整,屋前有片小菜園,屋後種了一些百齡花,再圍上一片柵欄,就成為了一個桃花源般的所在。
趙淩宇的心情有些難以抑製。
唏噓,無奈,激動,各種情緒交織,五味雜陳。
因為——這是叔父趙清越給趙淩宇親手搭建的小天地。這裏承載著趙淩宇太多的兒時回憶。
自從叔父失蹤,地位逆轉,他已經有多少年沒去過天鏡了?不是不想,是根本沒時間,也不被允許。
柵欄年久失修,各處均有殘破。趙淩宇平息了一下心情,從一處破漏柵欄輕輕走進園子,進屋,來到前院的菜園,下方,就是天鏡。
他探出半個頭,向天鏡眺望。
天境的湖麵,平滑如鏡。湖心出,絮絮白雲彙聚,緩緩變幻形狀,群鳥在湖麵低飛,鳳蝶在雲間追逐。一切如昔。
少女卻不見蹤影。
可是,那條星路,明明就在湖心,,隻是沒見著那隻虛影的鳳凰。
就在這時,天鏡乍變。
湖心處,如鏡的湖麵蕩起了漣漪,隨即漣漪層層擴開,驚起了紛飛的蝶鳥。漣漪轉眼間變成了渦旋, 渦旋越來越大,帶動了整個湖麵向湖心彙聚。
一個人影從渦流的中心探出,渦流驟停,變為一朵巨大的浪花。一束水柱沿著那條寬闊的星路噴湧向上,射入上方的雲層。厚厚的雲層被衝開,一隻渾身浴火的鳳凰從雲中疾飛而出,從那人影的指尖穿入,轉瞬融為了一體。
那人影,是個女人。
確切地說,是一名少女。
更準確地說,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
這!趙淩宇的喉頭緊了緊。
實際上,小屋與湖心尚有相當遠的距離,這個距離原本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在星辰之眼下,這一切無比的清晰。
少女看上去還有幾分稚氣,但入目處是玉脂般潔白光滑的肌膚,飽滿緊致的身材,讓少女的每一個曲線都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趙淩宇也是一個少年,有著這個年紀的所有少年對異性的憧憬和想象,乍然遇此旖旎,頓時有些癡了。
一聲冷哼,打斷了趙淩宇的遐想,仿佛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要命的壞事,他下意識地關閉了星辰之眼。
少女身上光芒乍現,眨眼間身上就多了一層五彩的紗衣,下一瞬,少女身形變幻,朝著趙淩宇疾射而來。
少女麵若冰霜顯是氣急,她的小手已緊握成拳,對著趙淩宇的鼻子招呼過來。
那是少女的力量極為猛烈,人未至拳風已響起尖銳的嘯聲,近千米的距離轉瞬即逝,